阮宁看了孛儿帖一眼。
这个能徒手打死狼的女子,她的直觉必然也是敏锐的。
孛儿帖果然眉头轻蹙,拳头紧握,浑身肌肉紧绷,警惕地四下观察。
“祖母,宁宁来看您啦!”
“其他人在外头候着,老夫人须得静养,你带这么多人,不怕惊扰到老夫人?”
张氏从正房里走出来,冷冷地看着阮宁。
“腊月中旬,我去大相国寺看祖母的时候,她老人家还好好着呢!
“你对我祖母做了什么?让她如今连床都下不了了?!
“张氏!你一接回来,就叫我祖母生病,你就是这么做人儿媳妇的?!!”
阮宁气势比她还足,脸色比她还冷硬。
张氏出现在这儿,就已经表明,她没安好心。
再加上院子里这一股子煞气,她不是存心使坏才怪!
阮宁自然也没道理对她客气。
逼她早点儿动怒,早点“现出原形”,才是对阮宁最有利的策略。
张氏没想到,阮宁翅膀越来越硬了。
这跟那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懦弱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你,你……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那也得长辈像长辈,我才能尊敬长辈吧?你故意伤害我祖母,她可是你的婆母,你都不尊不孝。
“我们这些小辈儿,自然是‘上行下效’。”
阮宁说得理直气壮。
张氏气得脸色微变。
她也等不及阮宁进屋再动手了。
她直接扭头对屋里的人说,“将这个不尊不孝,不守妇道!已经嫁了人,还当街勾搭妹夫、败坏家风的荡妇——给我拿下!”
阮宁扬了扬眉。
只见从正屋和两侧的厢房里,蹿出一众握着木棍的粗壮仆妇。
“呵,各个都拿着家伙什呢?”
阮宁冷笑一声,“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
“我乃燕王妃!乃是皇亲国戚!你们这些人,有几个脑袋、几条命?出了事儿,张氏能护住你们吗?”
张氏厉喝一声,“别听她吓唬你们!她这荡妇,等我把她的丑行告诉燕王,燕王第一个容不下她!”
周围的仆妇们纷纷点头。
“是啊,不守妇道,王爷第一个不容她!不必怕她!”
阮宁冲孛儿帖勾了勾手指,“怎么样?有把握吗?人有点儿多,还都拿着棍子……”
燕王府有暗卫跟着,只是那些暗卫都是男的,他们进不来阮家内院。
“你若不行,就早点告诉我,我安排人让那些暗卫冲进来!
“她都不讲武德了,咱们还给她留什么脸面?”阮宁小声道。
孛儿帖却兴奋地活动了手脚。
她两眼放光,“主子放心,这群人,不过是干粗活儿来的,有把子力气,根本不懂格斗。不成问题。”
孛儿帖不但不惧,反而兴奋地跟嗑了那啥似的。
看她格外兴奋的样子。
阮宁便点点头。
“张氏,你污蔑皇亲国戚,该当何罪?
“你不去告诉王爷,我还要到王爷面前告你的状呢!”
阮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张氏。
“不跟你废话!打!把她绑起来,押到祠堂,到列祖列宗面前认罪!”
张氏一挥手,那些仆妇们就挥着棍子上了。
虽然张氏给她们承诺的好听。
但阮宁那一副“天老大,她老二”,丝毫都不怕张氏的样子,还是叫这群仆妇心里打鼓。
万一燕王已经病糊涂了,不信张氏的话呢?
万一皇家为了他们的脸面,不认这档子事儿呢?
好,退一万步,就算这事儿是真的……
万一那世子,真的被这“大姨子”勾去了魂儿,跟阮宁一势呢?
张氏屁事儿没有,她们这群仆妇,就成了三边儿受气的出气筒……
这群仆妇本就不是孛儿帖的对手。
加上她们心里犯嘀咕……这么一迟疑,手上动作就慢了。
孛儿帖可不慢!
这是她第一次在主人面前表现的机会!
能不能得主人信任,能不能报答主人的救命之恩,全看她这次的表现了!
孛儿帖可真是一点儿没收着,使出了她浑身的本事!
她是上过战场的女战士!
真正经历过厮杀,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人。
这群内宅的粗使仆妇,跟她,根本不是一个维度、层级的人。
孛儿帖对付她们,真是降维打击。
只听她口中呼呼喝喝,就像野兽咆哮,从气势上就已经压倒对手。
她动作更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的格斗术,没有任何花架子,只讲究实战效果。
力求一击制敌!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看见那一群膀大腰圆的仆妇们倒了一地。
不是昏死过去,就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装死。
张氏站在门廊的石阶上,直接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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