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秦云川冷面无情,“出去!”
阮宁:……
行吧,不去就不去。
本想借他的势,狐假虎威地要来常嬷嬷的身契。
他不去的话,那就另想别的办法。
“对了,早膳的事……说完我就走!”
眼看秦云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阮宁嘴皮子利索,长话短说道,“早膳没有明显下毒,但搭配有很多问题。
“就比如乌鳢和牛乳,一起食用,毒性胜过砒霜。
“虽然一顿饭人不可能吃很多,但经常如此服用,对身体大为不利。
“也不知是那丫鬟雅兰的问题,还是厨房故意如此搭配。
“我说完了!”
阮宁拉开门,闪身出去。
昏黄的灯光下,她披散着长发,纤弱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书房里,秦云川一个人,安静许久,才平复了情绪。
“元亨。”
“卑职在!”
“传书,催元化快点……”秦云川话没说完,又改口道,“罢了,不必催他,让他查得详尽些。”
元亨拱手躬身,狐疑地瞥着王爷的神色。
王爷如此鲜少有如此犹豫不定的时候。
元化究竟去查什么?能叫王爷如此心神不宁?
“你去盯着那叫雅兰的丫鬟,看看她有何意图,都跟什么人接触。”秦云川道。
元亨连忙拱手,“是!”
停了片刻,不听王爷说话。
元亨迟疑抬头,只见王爷拿着面前一张纸,默默出神。
“王爷还有吩咐吗?”
“叫裴郎中来。”秦云川道。
元亨退下。
秦云川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端详着。
这是阮宁亲手写的那张药方。
“全是白字,但字却这么好,漂亮干净的小楷,笔力苍劲,线条流畅,手腕稳健有力。
“没有数年的勤加练习,写不出这么好的字……”
秦云川表情惆怅纠结……这样好的字,却全是白字,真叫人哭笑不得。
“阮宁……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秦云川迫不及待的等着元化的消息……
“倘若真是天赐麟儿,本王不是没有度量之人。
“但倘若你心里已有旁人,哼……”
秦云川一时想扔掉那纸,一时又舍不得。
他正纠结时,裴郎中来了。
裴郎中便是号出阮宁喜脉的那位府医。
“王爷……”
“这张药方,你看看,可有问题?”
秦云川立刻收起阮宁写的那张方子,转而将他亲自写的递过去。
裴郎中拿着药方,仔仔细细看了三遍,越看表情越是激动。
他掐着手指,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
秦云川看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眉头轻蹙,“可是有问题?”
“妙方啊!王爷从何处得来的这方子?实在是妙!”
裴郎中拍着大腿道,“哎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药物相生相克,对应人体金木水火土,作用于五脏六腑亦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他啰啰嗦嗦,说了许多道理。
秦云川点点头,总结道:“方子没问题,是这意思吧?那就用新方子。”
“何止没问题!”裴郎中道,“这方子设计巧妙,隔两三日泡一次,一次泡上两刻,加之水汽熏蒸。
“药性可通过毛孔,沁润王爷皮肉血脉,进入五脏六腑……绝妙!相信用不了半年,王爷体内毒性,必能大减!
“敢问王爷,从何处得此药方?老朽想拜这位高人为师!”
“咳咳……”
秦云川猛咳,“拜师?裴郎中不是素来骄傲,若非本王搭救过你,你连本王的府邸,都不屑于来。你竟然想拜旁人为师?”
裴郎中兴奋地点头,“嗐!在医术不如老朽的人面前,老朽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可在这位高人面前!老朽只有深深的钦佩呀!”
秦云川闻言,心头一震。
能让裴郎中如此称许……她的医术,绝非泛泛。
秦云川微微眯眼,他的小王妃,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夜色深沉。
心无挂碍的人,早已睡得香甜。
但雅兰睡不着。
她悄悄地起来,提着灯笼,往王府后院,住着最下等的下人房里去。
今日形势,对她大为不利!
她一定要尽快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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