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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欲说又休新意


东京城影剧院的这场对谈节目,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对于东京城的百姓来说,这实在是太新奇了,能够从季仙子等人的讲述中,知道当初发生的趣事,台前幕后各种应急事件的处理等。

“王家二郎,你是不知道,当初那大黄狗确实是被我们在影剧院给齐声唤活了,后来钻出个周小乙扮作游医,临时救场又让大黄狗死去,那一场戏就让我赶上了。”街头一个路人对着另一人说道:“前些日子看了影剧院的对谈,这才知道那周小乙也是临时救场,是被韩清随即抓了救戏的。”

“你知道这么清楚?”一个人问道。

“对谈里都说了啊,况且那周小乙也出来讲明了当时的情况了。”

一辆油壁香车慢慢经过,车里的顾若兮听到路边的闲人对话,暗自给自己打气,等过些日子自己上对谈节目,白娘子形象绝对要胜过季芳华。

崔默的门客司徒空在一个夜晚,将邛州来京告状的苦主一股脑的全都抓了起来,用绳子捆了之后扔进马车里,用迷香全部熏晕了就运出去城外。等苦主醒来时候已经身处荒郊野外。

“你们是谁?”一个瘸腿的青年男子惊慌的问道。

“救你之人!”一个头戴黑头套的人沉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想要活着,就不要在京城出现。”

“你说不让出现就行?难道京城是你家?”青年男子恨声说道。

“你们这样在京城胡闹,根本解救不了你们,反而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可是咱大宋的都城,难道天子脚下也能任凭你们胡作非为?”

“噤声!”带着黑头套的人厉声说道:“前面有个村子,你们就在那里落脚,等重要人物出现,我自会安排你们前去告状,否则你们这样胡闹,在开封府跟前长跪一个月都没人理你们!”

“你们究竟是谁?”瘸腿男子惊疑的问道。

几个蒙面之人没有再回答他,只是将他放在一个偏僻的村里,放了一些食物就离开了。

大宋皇宫,官家在二月份没有上朝。(二月,帝有疾,不视朝)寇准见官家龙体确实欠安,就花费更多的心思来管理群臣。这一日闲来无事,就坐了马车直奔太学馆。因为他听说太学馆的学子现在众多,而且学子们信誓旦旦夸口说以后太学中举的学子定是比其他书院多,这让老寇十分的好奇,看看韩清这个年纪轻轻的提举学事司有什么本事能让学子们这般夸口。

宰相的马车有谁不识?所以当寇准下了马车之后,门房立刻毕恭毕敬的打开大门,让寇准迈着方步而进。

看到重新修缮的太学馆,让寇准不住地称赞。他是知道韩清自掏腰包重建国子监,顺便把广文馆,太学馆、律学馆都是修缮一番。据说韩清被刘娥揪着耳朵许诺了三十万贯,可是后来经过推算,修缮三馆外加国子监,恐怕上百万贯都不够,因为这些琉璃窗户实在是太贵了。

韩清正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算学的表格统计以及对比方法,听到来人报说寇相公来了太学馆,他就趁着下课的功夫回到了教谕堂。

“娃子,自从你修了三馆和国子监,老夫这是头一次来,不错!”寇准看到韩清进得堂来,不等他施礼就开口称赞道。

“能得到寇相公的夸耀,下官真是惊喜不已。”韩清拱手苦笑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夫实实在在夸奖一下而已,有什么惊喜的?”

“下官可是获得了东京城四不易之首的破除,当真是又惊又喜。”

“东京城四不易?”寇准听了很是好奇:“哪四不易?”

“寇相公的夸耀,广元楼的票。契丹人的岁币,丁相公的笑!”

寇准听完这不伦不类的几句话,想了想不禁莞尔:“广元楼的贵宾票确实是一票难求。契丹人的岁币已经被你一把手搂回来个干净,此不易也是破除了。至于那丁公言,说话倒是能见到笑,不过是假笑而已!长的猴子一般模样,不笑还好,笑了更像猴子。”

韩清听了这话就有些尴尬,老寇你的情商也太低了吧?你和我一个小官背后说人家的笑话,万一传出去怎么办?你丫是宰相无所谓,我官职低微着呢,况且老丁还给我弄了一身好衣衫呢。这聊天非要聊死才算拉倒?

“岁币每年还是照给,下官只是拿了一个空有御印的绢布而已。”

“这已经不错了!”寇准说道:“能从老虎嘴里掏出点食,别管是活的还是死的,总胜过没有吧?这可是比朝堂上一些总喜欢媚上的谄媚之徒强多了。”

老寇你丫今天是拉我进野高粱地吗?非要弄个不清不白才行?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树敌无数。

“寇相公有空去影剧院观摩一番吧。”韩清被寇准的言语弄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在谈话思路中间来个急转弯,直接转到影剧院算逑了。能谈得来就谈,谈不成再他妈引别的话题吧。

“影剧院?”寇准哈哈笑道:“老夫在那一年走背运,曾寄住在王曾家,后来无事可做,就去了你那影剧院,娃子还记得老夫曾和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下官记得。”

“哈哈哈,老夫当初就觉得你这娃子灵慧无比,近些年做的事也让老夫我刮目相看,年轻人好生磨练,把心性放沉稳一些,将来随老夫共同辅佐官家,成就一番事业!”

“下官谨记寇相公教诲。”

“给老夫讲讲,你担任这提举学事司以来,可是有什么想法?”

“有!”他拱了拱手说道:“寇相公难得来一次太学馆,下官有亲手杀青的好茶,不如边饮边谈如何?一杯香茗在手,万事皆是无忧。”

“也好!”

韩清迅速走出去,让一个太学馆做打扫的老者出去帮着传一下话,然后这才从旁边的房子里取了茶叶和砂瓶来,打好清水煮沸。

“下官在这国子监和太学馆走动已久,发现了不少问题。”

“讲来!”

“朝廷对书院统得过死,使书院缺乏应有的学子激情;而朝廷应该加以梳理的事情,又没有很好地管起来。”

“譬如说?”

“譬如说学子们的学科过于单一,目前我大宋只是有算学、医学、律学等,这些学科的学子固然能够在自己所学领域有一番建树,可是其他学科却是过于的弱化甚至是忽视不见。”韩清顿了顿又说道:“比如格物学、力学、理学、心学、美学等。”

“娃子你讲的这些学科,老夫有些不甚明朗。”

“举个例子,寇相公你就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前些年皇宫失火,重建皇宫的时候,我也参与了设计建造,顺便把我那聚蚨钱庄也做了修缮。寇相公定是听说过吧,聚蚨钱庄在建造之处,前来观看的人们摩肩接踵。”

“老夫听过。据说你用了什么滑轮吊臂?”

“不错!”韩清回答道:“一大块巨石,几十人也无法搬得动,可是在我滑轮组的作用下,仅仅是勾勾指头,拉动滑轮即可一人托起万钧之力,这里面就涉及到格物学。”

“东郊外的那些石头房屋建造就用的你这法子,老夫去看过。”

“寇相公居然去看过?”他有些吃惊。

“哼!年纪轻轻,不好好钻研为官之道,有点心思就去琢磨那钱财之道,不思进取!”寇准说到这里有些拉下了脸。

韩清听到这话就挑了挑眉,装作听进了老寇的话一样,其实心里则是很不以为然:你堂堂一大宋宰执,年薪都快上千万了,我才多大的官职?每月的俸禄拿回家交完房租还剩多少?老婆孩子一大堆,我不挣钱谁养活她们?

对于这大宋朝此时的货币价值,千年之后有不少人推算过。韩清自己也亲身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后来网络发达起来,有人也是用这种法子推算宋朝官员的俸禄,包拯的身上扛了一圈的光环,什么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之类的,反正是总共的俸禄加起来,在当时算是年薪百万的高级管理。

而作为更高层的宰相或者参知政事,年薪快要到千万是一点都不夸张。更何况这寇准生活极为的豪华铺张,在整个东京城都是有名的花钱如流水。

韩清不想和寇准谈论这个关于钱财的话题,扭头看了看炉子上砂瓶,侧耳听了听,判断水已经烧开,就从炉子上拎过来砂瓶,给寇准冲泡了清茶。

“娃子居然也学会了听音辨水的绝活儿。”寇准看到清茶在茶盏里被冲泡的四处翻腾,就随口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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