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连躲带闪之后,看到竹娘刺过来的刀,直接一个闪身躲避。在他转身时候,竹娘已经掏出了燕尾镖,朝他腰身猛的一甩。这人躲避开了燕尾镖,得了空的竹娘再次跃起单刀刺来,刀直接从胸口贯入,刺客立刻气绝。
竹娘打发了眼前的四人,看了看身边躺着的韩清,跺了跺脚直接凌空跃到马匹跟前,取出钢弩对着其他人扣动了悬刀。
“噗噗”几声,黑衣人身上中了箭簇,纷纷倒地。
其他黑衣人见状不妙,唿哨一声就立刻撤了。
“多谢这位小娘子搭救。”其中一个侍卫说道。
“你们总共几人?”竹娘问道。
两名侍卫听到这话,赶紧冲向了驿馆里,看到自己兄弟受了伤,急忙扶着走出了驿馆。
“警戒好周围。”竹娘命令完之后,将钢弩上好了箭簇,然后飞奔到韩清跟前,把他服了起来。
看到他脸上白茫茫一片,竹娘泪如雨下,把他抱在怀里呐呐自语道:“中棠,莫要怕,有我在!我和你永远在一起!”
四名侍卫环顾在她周围,不明白这女子是谁,不过有俩侍卫刚才看到竹娘的身手,知道这是己方的帮手,也就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汾州的府衙一帮兵丁都到了,看到周围死伤一片,现场中有六个人,就将这些人围了起来。
“什么人再此滋事,朗朗乾坤居然有这么多死伤?”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厉声喝问道。
“我们是府州来的,送韩清韩大夫回东京城,路遇不盗匪袭杀。”一个侍卫说道。
“府州来的?”那一身铠甲的人听了这话,看了看几人的打扮,又看到现场中还有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就问道:“你刚才说送什么人回东京城?”
“送韩清韩大夫。”
“韩清?”那铠甲之人听了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他猛然想起这个名字,然后惊骇的问道:“你说的韩清韩大夫?”
“是。”
“可是那出使辽国的使臣韩清?”
“是。”
这下可把那铠甲之人唬得六神无主,急忙问道:“哪一位是韩大夫?”
“在那小娘子怀中躺着的就是。”
“啊呀!”铠甲之人急忙冲了过去,看到一脸白茫茫的韩清就问竹娘:“这位小娘子,韩大夫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摔晕过去了。”竹娘并未扭头,只是盯着韩清,满眼含泪的说道。
韩清在睡梦中,看到自己赤着脚在草原上奔跑,看到月茹正骑着马在前面狂奔,他一个劲的追,却总也追不上,眼看着前面跑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他急了,捡起身边的石头就没命的往上冲。他眼看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多,这时候已经看不见月茹,把他急的要死,猛然从梦中惊醒,忽的就坐了起来。
竹娘看到韩清在榻上扭来扭曲,满头大汗,知道他在做噩梦,就打算上前安抚一下,看到韩清坐了起来就急忙叫道:“中棠。”
“啊!狗贼!”韩清顺手抓起枕头顺着声音砸了过去,然后跌跌撞撞的从榻掉下来,摸到了一把椅子,然后对着前面胡乱挥舞,大声叫道:“王八蛋,你来弄死老子,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中棠,是我,我是竹娘!”她闪身躲过韩清挥过来的椅子,泪流满面的走到韩清跟前,抓住他的胳膊说道。
“谁,你是谁?”韩清大叫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
“你被石灰迷了眼,我已让大夫用菜油给你清洗过了,现在眼睛上蒙着布,过十二个时辰就好了。”竹娘抱着韩清放声大哭道:“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人来杀你了,我在你跟前,我会永远守护着你。”
“竹娘?”韩清这才从惊慌的神情中醒过神来,然后双手往前摸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去了府州寻你,听折知州说你已经走了,就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寻你,想不到正好碰见有恶人杀你。”
“我还活着,哈哈哈哈!我还活着!”韩清听到这话惨笑了起来。
“郎君,你还活着。”竹娘把韩情抱着痛哭了起来。
“这是在哪里?”韩清问道。
“这是在汾州府衙的驿馆。”
“我们在府衙的驿馆了?”韩清把自己摔晕前的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看来是真安全了。”然后他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在京城左等右等不见你,我就从东京城出发去了府州,折知州说你刚走,我就一路跟了来,正好看到你被刺客袭杀。”
他听了这话,将竹娘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后背。
“外面聚集了众多的官员,都在等你苏醒过来要问候一番。”
“算了,不见。”韩情摇了摇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见什么客?”
“那我出去给他们说一声,别让众人久等了。”
汾州的知州是郑茂才,本来在自己府里正在睡觉,听到有人禀报说街上发生了命案,他有些不耐烦,让人出去赶紧处理了,明早再说。这一带的盗匪比较多,经常闹出点命案,所以郑茂才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等下面人又来禀报说命案涉及到的是使辽大臣韩清之后,惊得他魂飞魄散,立刻叫了众人赶了过去。在赶路的过程中又有人禀报,说韩清等人已经安排进了府衙的驿馆,于是一帮大大小小官员全都又奔向了府衙。
竹娘找人用菜油给韩清洗了眼睛之后,听到外面侍卫禀报,看到来了大大小小官员,就鼓起了勇气拦住了众人。
郑茂才惊疑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娘子是谁,竹娘就说自己是韩清的娘子,弄得一帮官员急忙躬身施礼。然后就在外面静静地等候。
郑茂才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现在都在找韩清,也知道韩清做下了什么样的惊天大事,现在居然出现在自己的地界,而且又被人刺杀,这可是要关乎到自己头上的帽子的。
等了一会儿看到竹娘出来,说韩大夫已经醒来,现在还是感觉有些昏沉,明日再与众人相见,于是一帮官员就各自散了去。
韩清坐在屋里,听到竹娘又走了进来,就问道:“他们都走了?”
“知州还想进来与你叙叙话,被我拦了下来,也就只好回去了。”
“那大夫怎么说的?”韩清没在问关于那些官员的话题,直接问关于自己的问题:“我的眼睛真的没有大碍吗?”
“大夫说了,只是少量的石灰迷了眼,他检查了眼皮内部,说什么大碍,十二个时辰之后就痊愈了。”
“那就是明天能看见我的竹娘了。”韩清听到这话,将竹娘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说道。
他隔着衣服摩挲着竹娘的身体,把脸对着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嗅了一下说道:“熟悉的味道。”
“中棠,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脸颊消瘦了好多,颧骨都出来了。”竹娘这次没有一点躲避,扬起头看着蒙着双眼的他,轻轻地说道。
“苦也吃了,罪也受了。”他轻轻笑了笑说道:“再...也不受这鸟罪了。”
“我们都知道你吃了很多苦。”竹娘把头埋在他怀里。
“我娘子和太婆都好吧?我那姐姐妹妹也都好吧?”
“都好。”竹娘说道:“听到你安然无恙的消息,众人都是高兴地睡不着。”
“我娘子担惊受怕的半年,这下放心了。”他说道:“回到家,定是要把你迎进门。”
竹娘没再说话,只是趴在他怀里。
“影剧院怎么样?最近演什么大戏了?”
“影剧院很好。”竹娘这时候不想告诉说他关于影剧院的事,所以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蔡齐那孙...那厮回京城了吧?”
“已经和秀儿成了亲了。”竹娘答道。
“哈哈哈,我还担心这厮跑到外地被人捉了去当了上么女婿呢,这下你可是放心了吧。”
“看到妹妹终于成了亲,我真觉得心里的一块儿石头终于落了地了。”
“这厮已经娶了你妹妹了,现在该我把秀儿的姐姐迎回家了。”
说到这里,韩清问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吧?”
“那就上榻上安歇吧。”他看不到竹娘羞红了的脸,直接说道:“这驿馆给你安排了房间了吧?”
竹娘虽然知道韩清看不见,可是自己仍旧脸红心跳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清,因为侍卫和刚才外面的官员都已经知道她是韩清的娘子,这要是再出去要一间客房,可就是有些尴尬了。
韩清不知道她此时的心理活动,他倒是真没往歪处想,虽然隔着衣服.....让他有些想入非非,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蒙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假如竹娘真的要是恼了走开,他总不能瞎迷粗眼的追着去哄吧?
“你怎么不说话?”韩清问道。
“我给小二说了。”竹娘脸色红彤彤的低着头说道:“说我是你的娘子。”
“本来就是我娘子啊。”韩清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大大咧咧的说道:“给外面那群官员也说是我娘子,这又不是假的。”
竹娘没有再说话。
感觉到怀里的竹娘把头埋在怀里,他突然明白了,看来是她没有办法再去要一间房。
“竹娘,你今晚和我睡一张榻上。”他笑了笑,然后把竹娘抱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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