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就给这个能两头赚钱的买卖起了个名字叫环卫所,戚氏听了听这名字就吃吃的笑了笑,说她也想过不能用什么兰花之类的名字,这个环卫倒是很贴切。
韩清让郊外的刘师傅等人给戚氏正在定制封闭式铁箱车,因为假如黄白之物在运输过程中洒在地上,恐怕街道司的人都会不依不饶。
晚上回到家里和太婆聊天,说是影剧院有些事需要处理,这两天要在影剧院看书,太婆数落他几句,然后就答应了。
依菱非要吵着一道去影剧院,韩清搂着妹妹开了开玩笑,就答应了。
他之所以要去影剧院,就是听到紫鸢说契丹使臣明日到京,萧月茹既然这次要跟着来,肯定会在当天就来的。
第二天他带着依菱到了影剧院之后,就领着妹妹去了办公屋。
结果还没说几句,就有人大喇喇的闯了进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杨文广。
这可把他惊奇万分,离开座位就过去拉着他坐下问东问西。
自从杨延昭去世,韩清倒是给杨文广写了两次信,这小子估计不爱习文,所以回信就是三两句,搞不清楚他现在到底什么个状况。
古人的规矩是在至亲去世之后的三年内,做官的要告“丁忧”回乡守孝,孝服满后再陈请复职。不是做官的要守孝三年。
这些规矩有时候和让人抓狂,“三年”守孝中不能参加宴会应酬,夫妇不能同房,家属不能生孩子,否则经人告发就要办罪。民间虽没有这许多限制,但在守孝中是不能婚娶的,周年之内也不喜欢参加喜庆。如遇必须婚娶的,可在百日之内操办,叫做“借孝”。
杨文广回去要守孝三年,这才一年多怎么又来京城了?
“官家召我回京城了。”杨文光说道。
“这是为哪般?”韩清惊奇的问道。
“自我爹爹去世之后,官家感念我杨家的忠烈,萌补了我儿怀玉为入内供奉官。现在已经下令开春后让怀玉去做寿春郡王伴读。”
“你儿?你已经有了儿子了?”韩清闭上眼睛想了想,古人结婚早,生育早,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怀玉呢?”
“和我一道住在天波府,今天领他来影剧院玩,听说你在,我就上来和你说话,这小子正在后台那边看稀罕呢。”
“快快叫上来,看看我的侄儿多大了。”韩清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依菱,你去把仲容的孩子领上来。”
俩人正在诉说分开之后各自的事,依菱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家伙进得屋来。
小家伙虎头虎脑,看见杨文广在屋里坐着就说道:“爹爹,我刚才在那大台子后面见到好多美丽的姐姐,还看到一个和我一般年龄大的。”
“你说的那是念瑶,现在京城里可是无人不知。”韩清走到跟前拉着杨怀玉的小手说道:“喜不喜欢这里?”
“怀玉,叫伯父。”杨文广旁边说道。
“你就是韩伯父吧?我爹在家经常念叨你。”
“这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真是可爱!来!伯父给你个见面礼!”韩清说完就从就从桌子里拿出一串五彩碧玉朝珠塞给了怀玉。
杨文广出身豪门,岂能不认得这东西的珍贵,慌得他立刻拦着韩清说道:“中棠你这是干什么?”
“我给孩子东西又不是给你,你拦个什么劲?”韩清斜眼看着他说道:“再说了,进宫陪太子读书,岂能不随身带点值钱的玩意?”
他说完之后就从旁边的柜子取出来封包好的镇尺,还有沙漏等东西说道:“这些东西我可明面上告诉你,不值钱!但是拿到市面上能装装样子!”
杨文广眼看不好推脱,就代怀玉拱手谢了他。
韩清让依菱带着怀玉出去玩,屋里俩人就谈论起最近的是是非非。
“想不到你居然中了别头解元,真是可喜可贺!”
“也就是个解元而已,还有省试这一关要过呢。”韩清笑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还是想考武举。”
韩清听了点了点头。
宋朝,首开武举殿试之先河,形成了解试、省试、殿试的三级考试制度。宋武举一改唐武举只重武艺,不问文章的做法,注重考察武举子的军事理论素养,欲选拔出才兼文武之儒将。宋朝虽然历经坎坷,但终将武学制度化。
不过这时候是真宗时期,还没有设置比较完备的武举学校,更别提什么绝伦科。但是当今官家已经下令要开设武考,只是这事儿听着似一阵风,武考的人一年比一年少,貌似都没什么作为。
宋朝“重文轻武”的社会背景,“以文制武”、“将从中御”的统兵体制,使宋代武举难以避免地表现出“录取人数不多”,“武学规模不大”,“武进士不愿从军或学非所用”等弊端。
终宋一朝,名臣、名将中无一人出自武进士。靠武学培养,用武举选拔优秀将帅以提高军官素质的理想未能得以充分实现。
杨文广就是想走武举道路,可是武人不受待见啊。
“仲容,现在的武举不能只有武艺和膂力而推行,要以策问定去留,以弓马定高下,你也多看看书,武经策略还是要多读的。
“俺娘也是这样说的,我已经潜下心读书,只不过总是看不下去。”
俩人正在说着话,有人来报说求见。
“不见!”韩清直接回复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报,说是求见之人就在门外等候,一直等着你愿意见为止。
“谁啊这是?”韩清冒出一句倒装句,“把人放进来,看看要干嘛!”
一身文士打扮的李小乙走了进屋,看到屋里有韩清和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韩承事原来是有客,那我在外面静候。”李小乙说道。
“不必,这是我亲兄弟。”韩清看了看这人说道:“一进门你就冲着我说话,而不是冲着他,看来你是认识我了?”
“韩承事大名,京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李小乙笑笑说道。
“别虚头巴脑的扯淡!”韩清看着李小乙说道:“走在街上没几个人认识我,但是行首们走街上试试,都是认得清清楚楚。说吧,找我什么事?”
“嗯...”李小乙有些惊疑,韩清的亲兄弟?什么时候有亲兄弟了?
他越是这样,反而引起了杨文广的好奇。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杨文广问道、
“小人姓李,家中排行第二,所以称我为小乙即可。”
“李小乙,你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这...”李小乙有些支吾,他本来就是想和韩清单独谈谈,哪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陌生人。
“我刚才说了,这是我亲兄弟,我的事对于他来说没啥隐瞒。”韩清看着来人说道。
“既然如此...好吧。”李小乙站在杨文广旁边说道:“听闻韩承事曾经在宋辽边界出现过,还曾和一个陈姓道人一起生活过。”
韩清本来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变得冷冰冰地。
李小乙本来是看着韩清的表情在说,但是从对方立刻冰冻起来的神情就得知,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了。
“你是谁?”
“小的刚才已经报了自己名号,小的叫李小乙。”
“我知道你叫李小乙,我问的是你是谁?”韩清把最后三个字说的语速放缓。
“小的是四果中人。”李小乙说四果的时候,脸上似乎带着一种崇敬。
“四果?”韩清听了有些犯迷糊,“四果是哪里?”
“你来自江东?”杨文广旁边问了一句。
“是,我来自江宁府。”
“仲容你知道四果?四果是哪里啊?”
“四果不是地方,乃是一秘密所结之社。”杨文广答道。
“不错,这位小官人看来对四果有所了解。”李小乙说道。
“了解谈不上,仅仅是听说而已。”
“你们四果人找我干鸡毛啊?”韩清问道。
“额...”李小乙被韩清这种说话方式弄得有点无所适从,但是仍旧回答道:“听闻韩承事曾经幼年在陈姓道人身边长大,想通过韩承事打听一下那陈姓道人。”
“已经死逑了!”
“韩承事当初在宋辽边界是和这陈姓道人一起生活,定是知道一些陈姓道人的喜好以及平日里所做之事。”
“你谁啊?冷不丁的跑来就找我问东问西,我凭什么告诉你?”
“在下李小乙。”
“我知道你叫李小乙,我就是问凭什么告诉你?”
“我们四果只是想知道这陈姓道人是否携带了...”
“携带了铜人是吧?”韩清有些恼怒的盯着李小乙说道:“铜人个头有多大你知道吗?陈道人和你我一样,不是天生神力,也不是顶天立地的巨人,你怎么会认为陈道人能搬得动那铜人?”
“原来韩承事知道铜人之事,那想必是见过了。”
“想必?想必个鸡毛!见过?我见过你大爷!”韩清已经开始有些翻脸了。
李小乙看到韩清的这幅表情,就陪着笑脸有点讪讪的。
“什么铜人?”杨文光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一群闲的没事儿干的人,都在找一个铜人,据说有好几丈高,乃是秦始皇所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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