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放弃维护无尘仙宫的尊严,他完全可以忍气吞声的装作不知道。
任由事情发展,一传十十传百,闹出笑柄,闹的路人皆知。
笑就笑呗,反正又不会少身上一块肉。
可这样真的好吗?
得师尊领路修行,传授各类仙术,护自身安危,给予容身之地。
师门,难道不是自己的第二个家?
电光火石间的逃遁,苏宁想了许多。
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他觉得自己并没做错,唯一做错的,可能是孤身前往龙蛇院讨要仙晶,没有尽早通知乔晚棠让她来处理。
被迫陷入绝境,犹如丧家之犬疯狂逃窜。
这一幕,像极了他刚来仙界时被丢进葬魔山脉,成为八百狩猎者追杀的猎物。
“你今天必须死。”
短短的几个呼吸,在苏宁失去踪影一昧奔逃的同时,霁雨的声音在冥冥中炸响。
倾盆大雨骤然停止,狂风渐熄。
黑沉沉的天空逐渐恢复往日明亮,诡异的飘起小雪。
是雪不是雨,所到之处,冰霜密布。
“该死,这女人是要封我前行之路。”
身形化作一粒细小尘埃的苏宁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刺骨寒冷,以及前方凭空生出的冰雪屏障。
以他为中心,节节攀升,似要接连天幕。
“逃?你往哪逃?”
长发及腰,个子高挑的秀丽女子步步紧逼。
真仙七品的修为,她的飞行速度无疑比苏宁更快。
抬手,挥掌。
五指迸发仙力,如潮水般浩荡奔袭。
苏宁底牌用尽,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打算强接这一招。
是生是死,命由天定。
当然,他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必然瞒不过一界之主乔晚棠的感知。
但她既然没选择插手,苏宁不至于哭天喊地的求救。
死,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屏气凝神,丹田运转。
苏宁现出本尊,抽空了体内所有仙力,齐齐涌向右臂。
“砰。”
袖笼炸裂,碎屑漫天。
他异于常人的强大心神在身前交织成网,充当第二道防御。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近在迟尺的霁雨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杀意滔天道:“死。”
指影无限放大,映照着苏宁异常平静的瞳孔。
她笑了,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就在这时,一把打开的折扇从虚空钻出,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霁雨的攻击。
“流萤扇,是大师兄。”
主大门前,一众观战的水韵仙宫弟子失声惊呼,表情各异。
如仲彬,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满心遗憾。
如胆战心惊的黄聪,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再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游鲸居,眼绽精光,一副果然如此的高深模样。
而霁雨那边,她一退数千米,暴怒开口道:“大师兄,你这是何意?”
“哗。”
折扇自动收起,一身白衣的井冠爵端坐云端,气势凛然道:“师尊有旨,命我前来传旨于你。”
霁雨似猜到了什么,眼眸泛红,娇躯轻晃。
井冠爵叹气道:“霁师妹,还不速速接旨?”
霁雨心有不甘的看向苏宁,躬身下跪道:“弟子霁雨,恭请师尊旨意。”
井冠爵手持至尊令,语气毫无波动道:“师妹,在我传达师尊旨意之前,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一,个人私仇与水韵仙宫的脸面相比,哪个更重要?”
霁雨紧咬牙关,面色苍白。
问话的是井冠爵,可她知道,这同样是师尊乔晚棠的意思。
她的举动,将师门抛于脑后不管不顾的举动,显然是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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