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问道,寿与天齐。别在乎,别稀罕,别被长生不死的诱惑蒙蔽本心。”
“你想想,你一人去了仙界,丢下家人,丢下灵丫头,当真舍得?”
“咱别的先不提,就说你奶奶那边,你觉得能过她那关吗?”
苏宁笑着摇头,说不出的落寞。
“苏星阑?”
卢黔目光凝重,甚至掺杂了些许忌惮。
然后,他听到那天资妖孽的中年男人又说话了:“我这一剑,是提前引来雷劫的有情道。”
“重伤之躯尚未痊愈,我勉强能发挥出它的七成威力。”
“你要是接得住,要杀要剐,我们叔侄俩悉听尊便。”
“这是命,不受也得受,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但你给我记住,今日我苏星阑若侥幸不死,来日问鼎仙界的那天,你的狗命,我亲自去取。”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呢?”
卢黔不屑反驳,时间不等人,他得尽快赶回仙人墓。
所以,他动了。
手托黑色小塔,直奔天上的那道剑意。
苏星阑飞到主峰,搀扶起趴在地上的苏宁,用衣袖帮他擦去嘴角的鲜血,面露自责道:“你爷爷泉下有知,这会指不定想捅我几刀。”
“他死的那天晚上,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我是亲口答应过他的,会好好照顾你。”
“不说让你大富大贵,这最基本的人身安全绝不能出现意外。”
“我食言啦,这死了咋有脸见他老人家?”
“我其实怕痛的很,不骗你。”
“小时候村尾的李老头养了几只大白鹅,专爱啄路过的小孩。”
“我被啄一口能哭老半天,更别提挨你爷爷几刀了。”
他苦着脸,连连叹气道:“上次你从诛魔潭离开,我叮嘱你上坟烧纸,帮我说点好话,你办了没?”
苏宁傻眼道:“有这回事?”
苏星阑勃然大怒道:“千叮万嘱,这是大事,正事,你小子忘了?”
苏宁惭愧道:“我从诛魔潭出去后忙得很,没想起来。”
“你看啊,一边抢魂血,一边还要应付那群碍眼的守道者。”
“时不时的,其它几脉整点幺蛾子针对溪溪,搞得我手忙脚乱,无暇分身。”
苏星阑悲壮道:“完了,活着挨人揍,死了也不得安生。”
“活着好歹能还手,敢还手。”
“这死了……”
他搓着下巴,满脸愁容。
苏宁真诚道:“不,咱俩神魂俱灭,怕是没机会去阴曹地府跟爷爷见面。”
苏星阑没接话,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变白。
他的模样,苍老到苏宁认不出。
“三伯,你……”
苏宁大惊失色,瞳孔猛缩。
苏星阑嗓音干涩道:“双重雷劫之下,我能活下来,已是天大的造化。”
“短短的半个月而已,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施展一击抽空我全身灵力的有情道呢?”
苏宁泪眼朦胧道:“你,你拿寿命换的?”
苏星阑反问道:“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为了给我留有生机,你何时在乎过自己?”
仙人墓,湖边。
当身在昆仑山的卢黔解开丹田封印,将修为提升至真仙境的那一刻。
湖中央,隐藏在阵法内的仙界云梯突然颤抖,隐隐有崩散的迹象。
顾裳初先惊后怒,当即捏碎千里瞬息符道:“混蛋,你想留在三千小世界,别拖累我。”
“区区武力十八层的世俗蝼蚁都搞不定,你卢黔真是打破了我对仙执卫的认知。”
“就这,还妄想成为坐镇一方的仙将,与我结成道侣?”
“简直可笑。”
“哗。”
符箓燃烧,短短的三四秒,顾裳初已在千里之外。
毫不犹豫,她又拿出第二张瞬息符。
如此,接连消耗五张符箓,她终于在半分钟后抵达昆仑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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