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的活着,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丢掉性命。”
“你,我,你死去的同伴,谁想死?”
“走到今天这一步,再说退路,晚啦。”
“就算我愿意善罢甘休,息事宁人,你的主人会同意吗?”
苏宁意有所指道:“你能代表那个人?”
佟瞎子老实回道:“代表不了。”
“你很强,位列华夏武道巅峰。”
“可再强,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或许,你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苏宁骤然发力,目露怜悯道:“走好。”
十分钟后,佟瞎子倒下。
他的元神,碎了。
神魂聚散,肉身燃烧成灰。
苏宁的手,僵在半空。
眼底,是深深的倦意。
“三千小世界,八百中世界,十六处大世界。”
“仙界,对应中世界。”
“仙执卫,造化池,华夏芸芸众生,是仙界圈养的畜生。”
“六脉地魂是井,地魂不灭,井水源源不竭。”
“佟瞎子希望华夏六脉安稳,为他圆满完成每一年的任务。”
“我的出现,因为三伯需要借助六脉魂血祛除心魔。误打误撞,逼的守道者一方视我为心头大患。”
“至于柳三生,他要我毁掉佛门地魂。”
“他的目的,应该是摧毁六脉这口井。”
“地魂遭毁,需要静候百年衍生新的地魂。”
“这一百年里,他可以谋划更多的布局。”
“成与不成,风平浪静的水面终是被人投下了一枚小石子。”
苏宁抬头望天,看了许久。
“三月底,已到。”
“仙界之人即将抵达仙人墓。”
“真仙境的高手,我该如何抵抗?”
“在他来之前,我又能做些什么?”
呢喃自问,笑意苦涩。
苏宁招来寻龙笔,一步步朝大殿走去。
屋檐下,暮气沉沉的梦白楼盘膝坐地。
不同于佛门空见六魂无主的恐惧,亦不同于运宗裴姝痴痴傻傻的癫笑。
他的脸上,是古井无波的淡然。
那种明知大限将至的无可奈何,一心等死的悲哀。
“放着地位超然的玄门祖师不做,非得与柳三生混在一起。”
“你,死不足惜。”
苏宁一掌拍在梦白楼的天灵盖上,俯身问道:“甘心吗?”
“十五年的忍辱负重,忍气吞声,躲在天寿陵园与死人为伴。”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所谓的寿与天齐,六亲不认,不惜推倒“生你养你”的玄门。”
“你死去的徒子徒孙,将掌教之位传给你的恩师,他们死不瞑目啊。”
苏宁杀人诛心,尖酸刻薄的讽刺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的底牌用在宝山市之行,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处噬血杀阵,足足损失你四十年阳寿。”
“柳三生动动嘴皮子,你跟在后面跑断腿。”
“好嘛,他手里掐着昆仑诛魔符,神魂凝聚分身,跑的无影无踪。”
“怎么没说带你走?与你生死与共?”
梦白楼紧紧抿着嘴唇,鲜血从鼻孔渗出。
他挺直的腰杆,弯了下去。
凸鼓的眼珠,纠缠在一起的血丝,使得他此刻看上去异常恐怖。
“关于造化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
“说句实话吧,我觉得你和柳三生蠢笨如猪。”
“两个人的力量,即便你们是武力十七层,又能做些什么?”
“守道者有仙执卫撑腰,他们有底气,有退路。”
苏宁蹲下身子,直视梦白楼逐渐黯淡无光的双眼,寒声道:“仙界将我们当做畜生,生活在华夏的每个人,他们都有知情权。”
“六脉,大大小小的势力,有反抗才有胜利。”
梦白楼面浮不屑,狠狠咽下喉咙里的鲜血,篾笑道:“你能想到的,我们岂会没想过?”
“古往今来,你几时见过被主人圈养的畜生能翻身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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