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休息,去疗伤。”
“我能行,一定能行。”
苏星阑苦笑道:“雷劫若能找人替代,它还算什么天道验证?”
“除非我死,不然,谁来都没用。”
“大师兄那……”
“呵,你帮我告诉他,当年的事,我确实怪过他。”
“当然,也曾错怪过你。”
“但那是我最痛苦的日子,因白柚的死神志不清。”
“你们,别怨我。”
杜奇瑞泣不成声道:“不怨,从来都没怨过啊。”
“二师兄对不起你,那一晚,不该找你喝酒。”
“大师兄是罪人的话,我就是不折不扣的帮凶。”
“这件事,是我抹不去的疙瘩,每次想起,都疼到喘不过气。”
“我愧对你,愧对白柚师妹。”
苏星阑笑了,脸上挂着释然微笑。
“我死后,第三峰留给苏宁。”
“有他帮着灵丫头,昆仑在六脉的地位大致不会变。”
“裴川心地善良,但根骨差了些,玩心太重。”
“你是他师傅,别一味的纵容他。”
“他与灵丫头不同,典型的不打不成器。”
“青禾……”
话未说完,第十一道雷劫成型。
苏星阑一把推开杜奇瑞,大声呵斥道:“走。”
以血画符,在掌心涂抹。
三座武力十七层的防御阵法缓缓升起,布于周身。
太玄剑,光芒璀璨。
黑夜下,一人一剑,迎空而上。
身法飘逸,剑招灵动。
昆仑九峰的灵力齐聚第三峰,又被这一剑吸收殆尽。
雷,白色的雷。
核桃那般大,下降的速度肉眼可见。
在寻常人看来,这第十一道雷平平无奇,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
它的弱小,仿佛一巴掌就能拍散。
然而身为当事人,身为渡劫之人,苏星阑深知这一雷的恐怖。
它蕴藏的力量,是前面十道雷的总和。
即使有所不如,也差不到哪去。
所以,他心神紧绷,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太上无情剑招,掌心的引雷符,以及布下的防御阵法,是他这会能用的全部手段。
至于有情道,还不到祭出的时候。
冥冥中的感应告诉他,这一雷,要不了他的命。
也许会奄奄一息,但肯定死不了。
既是如此,最强的底牌自然要留给最厉害的“对手”。
剑光一闪再闪,触碰白光的那一刹那,太玄剑突然脱离掌心。
“斩。”
苏星阑不为所动,薄弱的气势节节攀升,似回光返照。
武力十七层的全力一击,剑气贯穿白雷。
洋洋洒洒的,宛若冬日夜里的大雪,美不胜收。
但下一刻,白光笼罩在苏星阑身上,使得他前进的姿态被迫停滞。
“再斩。”
他面目狰狞,以指为剑。
“呲。”
血雾缠绕指尖,雷意宣泄。
白光,变暗了。
苏星阑瞳孔猛缩,鲜血挥洒半空。
他握剑的右臂,伤处可见白骨。
“崩崩崩。”
接连的三声爆响,三座防御阵法为他争取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方才刚刚落地,他当即摊开左手。
“引雷。”
符箓映照着他视死如归的双眼,那极为不甘的愤怒,似熊熊烈火燃烧,近乎实质。
“咚。”
残留的雷意在符箓的包裹下强烈挣扎,如同有了生命。
苏星阑呼吸絮乱,脚步踉跄道:“灭。”
一个“灭”字余音回荡,符箓不受控制的炸开。
他整个人从崖边滚落空地广场,奄奄一息,再无力气动弹。
坚定的目光里,有了恍惚游离之色。
嘴里的血啊,大股的往外冒。
“小师弟,星阑。”
杜奇瑞先前来不及撤离,躲在第三峰的大殿屋檐下。
此刻,他心急如焚的奔出来道:“为什么不用主峰气运,为什么不借太上无情剑阵抵抗啊?”
“这一雷,你明明可以毫发无损。”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