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借我的手开启这处杀阵,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场景吗? ”
“赢了,是你的功劳。”
“你佟瞎子是守道者的老大,毋庸置疑。”
“输了,事情是我做的,面对主人,我没胆子狡辩,也狡辩不了。”
“你的坏心眼,天知地知一清二楚。”
“我愿意被你利用,心甘情愿的上当,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这一次稳操胜券。”
“我,想活着。”
被金婆子一言点透,装腔作势的佟瞎子稍显尴尬。
他讪笑几声,拄着拐杖靠近道:“你出手,比我出手要好。”
“放心,退路早给你想好了。”
“你既有代我去死的忠心,这黑锅,我又哪舍得让你来背?”
“有人不合群,不听话,不正是最好的替罪羊?”
金婆子眼前一亮,心领神会道:“你是说睡老头?”
佟瞎子打着哈欠道:“谢小猫相助灵溪,这是不争的事实。”
“昆仑与萧家,与他那乖徒儿情谊非凡。”
“不来仙人墓,执着的留守京都。”
“自寻死路,有理说不清,怪得了谁呢?”
金婆子欢喜道:“可行。”
佟瞎子接着说道:“不管那人与昆仑是何关系,我这一招,又叫投石问路。”
“是光明大道,是荆棘小路,一试便知。”
金婆子好奇道:“怎么说?”
佟瞎子奸诈道:“第一道雷劫酝酿圆满,五分钟之内,必将落下。”
“那人若在这节骨眼上插手红鸾劫,则说明他与昆仑交情匪浅。”
“救得了灵溪,却要硬抗第一道雷。”
“啧,一开始就身受重伤,他拿什么迎接往后的十二道天罚?”
“原本拥有的两成胜算,我要他一成不剩。”
“反言之,若他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咱们的这处杀阵,将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在主人现身之前,我们有机会杀掉易老魔将功补过。”
“进可攻,退可守,万中无一。”
昆仑山,气氛压抑。
风雨欲来的窒息感环绕九峰,越积越厚。
不同于苏星阑看透生死的豁达,杜奇瑞的心情是惶恐不安的。
紧张到大气不敢喘,呆呆的站在门槛前,如似雕像。
云层内,碗口粗细的紫色光芒摄人心魄。
从最早的若隐若现,到此刻的光明正大。
历经半个多小时的酝酿,终于在悄无声息中成型。
风,狂风不止,仿若野兽嘶鸣。
雨,大雨倾盆,似要摧毁天地。
当云雾退散,夺目的光彩洒向山间。
照亮了昆仑,亦照亮了沉寂多年的第三峰。
那个男人,神情自若的端坐崖边巨石,双手垂放在膝盖上。
在他身前,是悬浮飘荡的太玄剑。
发出清脆悦耳的吟鸣,剑气纵横。
苏星阑嗓音柔和道:“怕不怕?”
通体墨黑的绝世杀器剑锋震颤,战意十足。
男人笑了,满意至极道:“很好。”
“你既认我为主,理当为我披荆斩棘。”
“从前杀的是邪魔外道,那些该杀之人。”
“今夜,你陪我逆天而行。”
“与这世间最厉害的天魔一分高下。”
说着,他抬头仰望天际,竟然有些迫不及待道:“以我如今的修为,我掌握的秘术杀招,太玄剑的相助,完整的三十六招荡妖剑法。”
“以及我身在昆仑,占尽天时地利。”
“前十道雷伤不了我,动不了根本。”
“难就难在后三道,那将是最强的三道雷。”
“每一道雷,都汲取了前一道雷的威力,双重叠加,深不可测。”
“我自创的“有情道”是我最后的底牌,可惜它消耗的灵力实在太多。”
“多到我只能用一次,生死关头的唯一依仗。”
“除此之外,昆仑气运仅剩两峰。大师兄刻意放着第三峰的气运不动,想必是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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