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只能胜不能败。”
“我道门,得与昆仑共存亡。”
三长老恨声道:“大师兄,你这是置道门于死地。”
“我不懂,看不明白。”
“此事,你一人说了不算。”
太虚子轻拍手掌,缓缓起身道:“你要是看得懂,看得明白,当年就轮不到我坐这掌教之位。”
“嘿,宝座的确是摇骰子摇来的,师傅,也确实喝醉了。”
“喝醉,却不代表他老人家失去理智。”
“老三呐,半仙境的高手,咱师傅的为人,你到底是小瞧咯。”
三长老固执道:“少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就问你一句,佟瞎子,你要如何应对?”
太虚子走到山巅悬崖边,起手布阵道:“从小火儿身份暴露的那一天起,道门再无退路。”
“叛徒?”
“这两字如果真的好用,十五年前的柳三生就用不着为苏星阑出手。”
“自欺欺人的谎言,我们信誓旦旦的说着,人家瞎子真的会信?”
“他对道门放任不管,对我们手下留情,不过是眼前腾不出手对付我们。”
“这档子破事,早晚会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们和昆仑,和易老魔,早就站在一起啦。”
三长老黯然失色,低头无语。
半晌,他轻点脚尖,奔向杂役院。
太虚子一手朝天,气势如龙道:“运宗的半死人,老夫来也。”
那一晚,华夏震动。
前有昆仑掌教季玄清舍命开天机,强斩玄门姬青螭。
后有道门掌教太虚子动用二十四星,施展百年难得一见的纵云术,千里之外杀敌。
杀的是运宗半死人。
驾云而行,瞬息千里。
不惜自毁二十四张祖师命牌,借那一缕完整感悟天道的玄机。
同一时间,紫薇青鸾山。
千层阶梯之上,主峰大殿的门槛旁。一张小木桌,一壶清茶。
二十年前自挖双眼的成熟女人盘坐在蒲团上,怀里抱着毛发胜雪的肥胖大白猫。
在她对面,是近日赶回紫微宫不久的澹台锦瑟。
此刻,师徒俩的全部心神皆放在那引动天地异象的红鸾星上。
澹台锦瑟是着急的,急的六神无主。
她担心苏宁,那个让她心湖荡起涟漪的少年会死于这场本不该他承受的红鸾劫。
而肖岫烟,一反常态的平静。
喝茶,逗猫,询问自家徒儿在京都的日常琐事。
直到昆仑那一柄开天辟地的剑气惊现,她的脸,终于不复从前的镇定与淡然。
“喵。”
一向在肖岫烟面前极为乖巧的大白猫吃痛,狼狈的逃窜开来。
躲在阴暗角落瑟瑟发抖,鸣叫凄凉。
“师傅。”
澹台锦瑟豁然起身,带着一抹酸楚的悸动恳求道:“我,我们能否帮他一把。”
“季掌教以命搏命,此番过后,必将大限将至。”
“玄门的噬血杀阵失去主阵之人,不足为虑。”
“但,运宗……”
“苏宁分身不暇,抗衡不了的。”
“这会要了他的命,要了灵溪的命。”
肖岫烟视线难移,她的注意力,她心眼聚集之地,只在昆仑。
在那柄长剑上,在她脑子里浮现的季玄清身上。
前尘往事,一扫而过。
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她已然放下的那段孽缘。
“你,何苦。”
她垂下头,温柔的说道:“何苦来哉?”
“师傅。”
澹台锦瑟泪光闪烁的跪下道:“徒儿求您,您帮帮苏宁吧。”
肖岫烟不为所动,偷偷擦去眼角的湿润,抬起头道:“怎么帮?”
“你只看到玄门与运宗联手柳三生,却没看到伺机而动的佛门。”
“没看到视改名换姓化身易购的苏宁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守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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