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这智商,也许无法洞悉长生图的奥妙。”
“到那时,死缠烂打是没用的。”
胡芷盈忿忿不平道:“小瞧人不是?”
“我是笨了点,脑子又没坏掉。”
“另外,你媳妇说给我看一整天,二十四小时。”
苏宁干脆道:“你要是能把空见主持从藏经阁骗走,恩,拖上五分钟,我给你看四十八小时。”
“天道为证,决不食言。”
胡芷盈乐了,喜不自禁道:“一言为定,我,我去想办法。”
说着,她急匆匆的往外跑。
走到一半,少女突然转身,眼珠转动道:“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已经窥透了长生图的奥秘?”
苏宁笑而不语,沉默回应。
胡芷盈悲壮道:“我这一去,是拿命赌。”
“看在我全力帮忙的份上,透露点好不好?”
苏宁眼露复杂,语气深沉道:“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比如凡人阳寿,比如成仙问道。”
“约束华夏近两千年的梏桎,又岂是轻易可破的?”
“不单你爷爷打不破这份铁律,我,那些妄想白日飞升的巅峰高手,我们的下场,唯有陨落。”
“在大限将至的那天,尘归尘土归土,谁也逃不脱。”
胡芷盈莫名红了眼眶,愤慨道:“为什么?”
苏宁走出杂物室,轻轻说道:“天命难违。”
“相比迈入真仙境寿与天齐,我更愿留在凡间陪我在乎的亲朋好友。”
“我的家人,我的妻子。”
“若没有她们在身边,成仙问道有何意义?”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亦是我以后的选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芳饵之下必有悬鱼。
胡芷盈为了观看长生图,算是铆足了劲想办法。
一会说光明正大的冲进去,故意挑衅空见主持去追她。
一会杀机腾腾的提议大开杀戒,将佛门闹个人仰马翻,一定能刺激到躲在藏经阁中的老秃驴。
苏宁对此表示无语,直接懒得接话。
傍晚时分,一则消息在佛门弟子间传开:功德殿管事善忘死了,在厢房自尽,魂飞魄散。
苏宁微微失神,一瞬间百感交集。
那个心中有愧的男人,苦等二十年,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
等到了她的原谅,再无牵挂。
大大方方的走,彻彻底底的解脱。
“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尽呢。”
净礼长吁短叹道:“善忘管事人很好,是佛门十八位管事中最善良的那个。”
“待人谦和,为人公正,从来不摆架子。”
“三年前,他是戒律堂管事,手握门下弟子的“生杀大权”。”
“除非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否则,他绝不轻易动用杖刑。”
“苦口婆心的规劝,开导,真真正正的慈悲为怀。”
“像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不长眼呐。”
净礼哀伤道:“这是拜的哪门子佛,求的哪路菩萨?”
苏宁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略显空洞道:“也许,他是笑着走的。”
“每个人都有追求生与死的权利,旁人无法干涉。”
“是命中注定,亦是“前世”积累。”
“你只看到他在佛门中的慈悲为怀,看不到他曾经犯下的罪恶。”
净礼竖起耳朵道:“你说什么?”
苏宁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说赶紧睡觉,夜里得站岗。”
净礼从枕头下找出《地藏经》放在腿上,一本正经的打开道:“你睡吧,我得诵经三遍,为善忘管事超度。”
“他对我手下留情,让我少挨二十棍,我得为他做点什么。”
说完,他虔诚开口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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