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见了。
映入眼帘的仍是那不起眼的小块烧饼。
威压持续,接连碰撞。
苏宁咬牙坚持,面露狰狞。
直至他落于地面,躬身喘息,终于握住了那块烧饼。
“崩。”
最后的力量在掌心爆开,滚滚如潮,难以压制。
苏宁半跪在地,近乎疯狂。
老头远远的望着,嘴角噙笑道:“你这一跪,我受得起。”
“全当为你爷爷苏木生赎罪。”
“这是你苏家欠我的,必须还。”
他说的很轻,很从容,苏宁却没有听到。
“哇。”
鲜血喷洒,萎靡不振。
苏宁挣扎起身,抱拳一拜道:“前辈,幸不辱命。”
受点伤,吐几口血,若能换来对方坦诚相告,助灵溪顺利渡劫。
在苏宁来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唯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红鸾劫需要借助凰阴之气阴阳调和,他身怀真凰命格,无时无刻陪在灵溪身边。
到渡劫之日,根本不存在后顾之忧,又岂会出现必死无疑的局面?
想不通,甚至抱有怀疑。
苏宁毕恭毕敬的面对乞丐老头,胡乱猜测瞎琢磨。
“你的面相告诉我,家人有难,仍处荆棘险境。”
“此行,你的最终目的在西。”
“西边,无非是佛门。”
“虽说危机四伏,然你命宫涌现贵气,得贵人相助,所求之物十有八九能称心如意。”
老头侃侃而谈道:“你那小媳妇,单从面相推演并无变化。”
“所以,你觉得老夫在胡说八道,是也不是?”
苏宁正色道:“不瞒前辈,先前确实有此想法。”
老头举指朝天,双眼细眯道:“真龙星高挂,你能瞧出何等异样?”
苏宁顺着对方的视线抬头观察,许久,落寞吐气道:“毫无异象。”
老头晃动指尖,高深莫测道:“真龙星黑雾遮掩,看似明亮如初,实则,初现陨落之兆。”
“你之所以看不透,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
“一昧领悟天道,却无法融入天道。”
“被假象所蒙蔽,难窥事实真相。”
苏宁不服气道:“与前辈相比,我的确稍逊一筹。”
“但放眼整个华夏,修为比我高者绝对不出一手之数。”
“甚至,只有您一人。”
“更何况,我曾踏入过武力十八层。”
“那个境界,何来融入天道之说?”
老头鄙视道:“井底之蛙,所看世界巴掌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你心中,难道武力十八层便是修行者的终点?”
苏宁争辩道:“十八层之上有传说中的真仙境,奈何华夏近两千年来无人打破梏桎。”
“这一点,众所周知。”
“前辈渡雷劫而不死,仍旧停留凡间,因何而起,想必了然于胸。”
老头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半晌,他岔开话题道:“你体内的恶灵被三大至阳之物压制,以你如今的修为,除掉它不难,为何对它手下留情?”
苏宁收起寻龙笔,坐到不远处的岩石上道:“我爷爷是个杀猪匠,杀了一辈子猪。”
“去年年底错杀灵官猪,导致恶灵缠身,魂归地府。”
“有传言,灵官猪是天上神仙的分身转世,下凡渡劫来的。”
“按我本来的意思,这东西害死我爷爷,我应该除掉它报仇雪恨。”
“但我三伯说了,他曾有机会帮爷爷逆天改命,被老人家一口拒绝。”
老头惊疑道:“放着生路不走,自寻死路?”
苏宁解释道:“爷爷心善,认为是他破坏规矩在先,理当受到惩罚。”
“再则,命由天定,他相信上天的安排。”
“爷爷的选择我不想违背,只想他泉下有知魂魄安宁。”
“等到合适的契机,我会将恶灵超度,了却它与苏家的因果。”
苏宁说到这,颇为自得道:“真要细算,那位神仙间接欠我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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