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清门下亲传弟子,昆仑少掌教,华夏最年轻的天灵师。”
“你既以礼相待,老身自不会胡搅蛮缠。”
“若姓李的小子与佛门和尚能有你一半的知礼守节,我也不至于动手,将他们弄的疯疯癫癫。”
灵溪直言道:“前辈修的是妖灵正统术法,绝非害人性命的邪魔歪道。”
“他们不懂规矩,受到惩罚亦是应该。”
黄玉兰啧啧称奇道:“老身并未出招,你从何看出我是正统妖灵?”
灵溪伸手指向老太婆腰间悬挂的金黄令旗,开门见山道:“华夏有人,有妖,有鬼,有魔。”
“人修居主,妖灵占次。”
“剩下鬼也好,魔也罢,于世不容,人人得而诛之。”
“数千年前,人-妖两族因为修炼资源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那一战,人族侥幸获胜。”
“六脉与当时的妖王立下约定,妖,非正统不能修。”
“不可为祸人间,不可插手人族气运 。”
“而这支刻有“天道垂怜”的金黄令旗,便是正统妖灵的身份证明。”
“除此之外,余下妖灵皆为邪道妖物,当诛。”
黄玉兰随手摘下令旗,夹在指尖把玩道:“或许,我这是假的呢?”
灵溪摇头道:“假不了。”
“正统令旗得统一交给六脉施加秘法,等同红尘俗世的盖章确认。”
“自我踏入天灵师境,经我手“盖章”的令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外人想要模仿,难于登天。”
“毕竟仿一仿二仿不了三,六脉特殊秘法,外人实难窥探。”
“在你的令旗内,我感应到了熟悉气息。”
“所以,是真的无疑。”
黄玉兰颇为感慨道:“不愧是昆仑少掌教,地位不同,见多识广。”
“那两个阿猫阿狗一上来就将我视为罪该万死的妖物,不给我讲清道理的机会。”
“殊不知,郑家往事错不在我。”
她缓步走动,找了块干净砖块坐下,目露追忆道:“四十年前,我遭仇敌追杀,重伤路过松塔村。”
“走投无路的田地,我不得已躲入郑家小院。”
“那时候,郑老根只是种田为生的庄稼人。”
“好在他心善,发现我这只奄奄一息的黄皮子后,并没有顺势打死我。”
“反而将我置于草垛隐藏,每日供我饭食,采来草药助我疗伤。”
“人类讲究有恩必报,恩情大过天。”
“妖类同样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知道为什么吗?”
灵溪接着话道:“天道下,因果分明。”
黄玉兰苦涩道:“对,妖灵重因果。”
”因果不清,将来雷劫越发难渡。”
“不求成仙问道,寿与天齐。”
“只求天道眷顾,留有生机,给我继续存活于世的可能。”
“能好好的活着,谁又舍得神魂俱灭身死道消呢?”
黄玉兰自嘲道:“正因如此,在我伤好之后,我找到郑老根,说明报恩来意。”
“郑老根穷了一辈子,受人欺负一辈子,只想儿子翻身,女儿富贵。”
“他对我提出要求,希望我帮他唯一的儿子郑祥步入官场,光宗耀祖。”
“女儿嫁个有钱人家,锦衣玉食,后半生安稳无忧。”
苏宁从单肩包摸出保温杯,打开递给灵溪道:“为人父母,又是穷苦人家出身。人之常情的想法,不算过分。”
黄玉兰将令旗别在腰间,头也不抬道:“现在看来,确实不过分。”
“可四十年前,我的修为仅在武力七层。”
“根据六脉制约妖族的约定,气运方面,我不能擅自谋划。”
“没有气运加身,让一个普通人进入官场谈何容易?”
“更别提他所期待的光宗耀祖。”
黄玉兰说完,干瘪的嘴唇喃喃抖动道:“恩情,必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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