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了,自然得打声招呼。”
“两句话没聊完,他又扯到了那株黑灵芝。”
“我当时也来了脾气,和他争辩不该胡说八道坏我声誉。”
“再然后嘛,我一个人,郭老大一方三个人。”
“头上的伤口是他拿石头砸的,脚踝,争斗中我被人推下了山坡,没站稳。”
王长厚尴尬抽烟道:“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哎……”
一声叹息,尽显无奈。
木头直白道:“虎子上午和我说过这事,您担心剑门弟子为郭家出头。”
王长厚落寞的神情悄然转变,充满畏惧道:“郭老大有了靠山,我,我得罪不起。”
“不只是我,周围的几个村,亦没人敢得罪西湾村郭家。”
“当初我本想着息事宁人,把黑灵芝白送给郭老大。但骆大哥说做人没必要低声下气,有一则有二,我一昧的忍让,对方会得寸进尺。”
穷山恶水出刁民,狗仗人势假虎威。
有人的地方,就有不讲道理的野蛮存在。
为了谋取自身利益,置旁人死活于不顾。
这一点,无论是在繁华都市,或是穷乡僻壤的落后村庄,本质上毫无区别。
了解完前因后果,木头并未多说,暗中催使灵力涌向王长厚的脚踝,偷偷帮他活血化瘀。
等王辛夷找来红花油和膏药,坐在靠椅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站起身道:“我怎么觉得脚上一点都不疼了?”
“咦,好像消肿咧。”
“我我我,我走两步。”
他瞠目结舌的套上棉鞋,表情跟见鬼似的碎碎念道:“骆大哥捣鼓的药汁这么管用?不但能止血,还能治跌打扭伤?”
王辛夷狐疑道:“您确定没问题?”
王长厚轻跑几步,猛的跳出门槛,膝盖前躬道:“我能打死一头牛。”
木头侧身憋笑,睁眼说瞎话道:“可能是王叔体质特殊,恢复起来比普通人更快。”
王长厚开心的直咧嘴,正想“谦虚”几句,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突然冲进院子,连哭带喊的嚎道:“姑父,您快去看看虎子吧。”
“郭二胖放狗咬人,虎子被迫躲进李老头家荒废的土房里。”
“结果,结果那烂半截的房子彻底塌垮,把虎子给埋了。”
王长厚嘴角残留的灿烂笑容瞬间凝固,脚步踉跄的冲上前道:“你,你说什么?”
年轻小伙崩溃大哭道:“虎子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这会在孙春槐家抢救。”
“我爸让我来通知您,叫您赶快过去。”
王长厚双眼欲裂,拔腿就跑。
王辛夷丢下手里的红花油和膏药,慌作一团的跟上。
木头神色阴冷的问道:“是西湾村郭家的大黄狗?”
尚在急促喘气的年轻小伙回道:“是,郭二胖的狗。”
木头一脚跨出,身影消失在原地。
“你……”年轻小伙张大嘴巴,使劲眨眼。
“眼花了?”
“刚才有人和我说话?”
……
孙春槐今年六十八岁,年轻的时候在中药铺当伙计,跟一位坐堂老中医学了点皮毛医术。
就这,已经是十里八乡赫赫有名的“活神仙”了。
谁家孩子头疼脑热,小毛小病的,都会找他医治。
一是因为价格便宜,十块八块的随便给。
二嘛,天澜山脚距离南阳镇三十多公里,山路颠簸,异常难行,往返一次需要十几个小时。
除非有重要的事必须去镇上,否则没人愿意不辞辛苦的来回奔波。
傍晚六点,天色渐黑。
孙家小院人满为患,里里外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宽敞明亮的堂屋内,虎子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
满脸的黄泥与血水,双眼紧闭,气息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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