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在圈里,没人帮我,我是走不出去的。”
“规则限制,其实我和老槐树的处境差不多。”
我暗暗偷笑,这丫头,不经意间说漏嘴了吧。
一不小心直接揭穿了独眼老头的真实身份。
老槐树老槐树,要我看,那家伙完全是只老狐狸。
无耻,狡猾,下贱。
道火儿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言辞中的漏洞,继续说道:“我是想走走不掉,槐老头是赌约在身,画地为牢。”
“八年前,他和老酒鬼打赌,赢则下山,输则留在道门。”
“结果,你看到了,槐老头输了,躲在杂役院混吃等死。”
“一天天捧着破本子四处研究,毫无作用。”
我听的似懂非懂,追问道:“老酒鬼打不过你,你大可抢回把柄,这不是很容易?”
道火儿欲言又止,将糖纸拍到我脸上,咯咯笑道:“你不会明白的,你啊,小小的杂役弟子,距离我们所在的高度太过遥远。”
“恩,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别看我长的小,我的实际年龄比你大哦。”
“大好几百岁……”
我摆出将信将疑的态度,不服气道:“我也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的。”
道火儿上下打量着我,强忍笑意道:“然后呢?”
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等我成为了内门弟子,我帮你,帮你逃出道门。”
道火儿清澈的眸子闪过些许恍惚,又狠狠点头道:“好。”
她笑的很开心,索性蹲到我对面道:“易购,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
“尽管很难实现,但我记在心里了。”
“唔,我们拉个钩?”
她伸出小拇指,跃跃欲试道:“老酒鬼说拉过钩就不能反悔。”
我配合的举手,不禁想到灵溪。
那一天的普济寺山脚,我背着她,说好的背一辈子。
她当时的笑容,似乎和道火儿一样,都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对未来充满期待。
想到这,我不禁暗生愧疚。
对灵溪的许诺,我一直铭记于心,且努力想去履行。
可对道火儿,不过是我“逢场作戏”刻意制造出的试探。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要趴在地上吃饭,学狗叫,汪汪汪……”
道火儿古灵精怪,拉完钩,她从宽松的袖笼里掏出一颗半熟不熟的红霜果丢给我道:“请你吃。”
我笑着接过,以掌心擦拭,小口慢啃。
酸酸甜甜的,有点类似于青皮杏子的口感。
道火儿站在我身边,抬头望天,以大人的口吻感怀惆怅道:“这些年,我认识了很多杂役弟子。”
“我想和他们交朋友,听他们说山下的世界。”
“可他们都很怕我,很可恶。”
“要么把我当小孩子戏弄,要么得知我内门弟子的身份吓到跪地求饶。”
“再加上老酒鬼从中捣乱,但凡见过我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导致我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每天坐在主峰大殿发呆,数门槛附近的蚂蚁。”
“一只,两只,三只……”
道火儿的话还没说完,我心惊肉跳的起身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但凡接触过你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那我……”
“我去,快走快走,别害我。”
我这会真怕了,道火儿口中的老酒鬼,除了道门掌教太虚子我想不到别人。
我隐藏在杂役院谋取地魂,这要是被太虚子“召见”,我死还是不死?
不死,身份暴露。
死,我特-么不想死也不能死啊。
道火儿委屈道:“那是以前,以前我不放在心上,任由老酒鬼使坏。”
“现在不一样啦,我会防着他。”
“我的修为比他高,我来你这,他根本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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