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粪池边,老头从杂物室找到闲置的扁担木桶,心不在焉道:“我等你成为外门弟子,到那时,你再告诉我幸不幸福。”
“是真的知足,还是暗藏野心。”
“你帮我解决难题,我许你一个承诺。”
“只要不杀人,我能做到的,绝对想方设法满足你。”
我一边舀着粪水,一边打趣道:“十年八年,您等得起?”
老头笑骂道:“少特-么咒我,我肯定比你活得久。”
我反问道:“您一个杂役院帮工,又不是掌教长老,能给我什么好处?”
“还许诺,我要进内门,你能如我所愿吗?”
老头神秘眨眼道:“或许能呢?”
“嘿嘿,就这么说定了。”
“老头子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他动作轻快,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
帮我挑完粪水,老头又去找其他新弟子感受人间疾苦。
死缠烂打,喋喋不休。
我忙着完成自己的任务,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契机上前搭话。
只能默默推断,猜想他和太虚子的关系。
胡思乱想了一上午,仍旧理不出半点头绪。
十点钟左右,队长石宏来了。
我装作没看到,挥汗如雨的“认真”干活。
以我的修为,心神随便放出千米,别说身为普通人的石宏,就是太虚子亲自过来,都瞒不过我的感知。
十一点,准时吃午饭。
络腮胡找到我,说他搞定了两亩多药田,不出意外的话,傍晚时分可以腾出手去帮我。
我坦然拒绝,让他忙完好好休息。
络腮胡委屈道:“老大,你是舍不得方便面?”
我端着餐盘解释道:“不是,新弟子总共两亩地,我完全来得及。”
“适应期三天,你帮得了我一时,可后面呢,还得自己来。”
“加班加点,遭受鞭刑,不如让我尽快磨合。”
络腮胡摸着下巴沉吟道:“好像是这个理。”
我干脆道:“方便面歇工后给你,没问题吧?”
络腮胡开心道:“行,我晚上帮你打洗脚水。”
两人闲聊,我趁机打探独眼老头的身份。
络腮胡回道:“他啊,姓槐,真实姓名没人知道,大家都喊他槐老。”
“负责杂役弟子的生活用品,看守后院仓库。”
“据说来道门很多年了,性格温和,为人大度。”
“但对新弟子,他会捧着本子问三个问题,不答不给走。”
我汗颜道:“确实如此,已经找过我了。”
络腮胡幸灾乐祸道:“是吧,一天天的装神弄鬼,还挺有意思的。”
吃完饭,我帮周来贵打了份饭菜送到宿舍。
这家伙趴在床上,精神颓废半死不活。
显然,火炎丹和女儿的病情如同泰山压顶,压的他喘不过气。
我安慰了几句,效果不大。
眼看快一点了,我匆忙闪人。
下午,继续挑粪。
上山的时候看到独眼老头追着新弟子“采访”,一会谄媚的笑着,一会叉着腰破口大骂。
什么你怎么可能没有最痛苦的事。
你爷爷奶奶去世你不痛苦吗?
身为杂役弟子饱一顿饿一顿不痛苦吗?
我故意中途休息,坐在不远处看戏。
老头骂骂咧咧,手握笔记本凶神恶煞。
从我身边路过,他气呼呼的吐了口痰,呵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二话不说,挑起木桶就走。
尼玛,翻脸比翻书还快。
上午一口一个易小子,满脸堆笑求着我和他做交易。
这会就要挖我眼珠子了,有这么做人的?
连续跑了七八趟,眼看即将结束今天的任务。我索性找了个草丛,明目张胆的躲进去睡觉。
心神外放,不怕石宏搞什么突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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