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抓,等待你的将是三十鞭刑罚,不死即废。”
“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哪怕回去了,你能做什么?”
周来贵大口吸烟,雾气缭绕道:“不回去,我什么都做不了。”
“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易师兄,那件事拜托你了。”
他端起塑料盆,颓废的走向井边洗脸。
显然,他心意已决,我的劝告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此,我爱莫能助,无声叹息。
晚上七点,我们俩结伴同行,又去食堂艰难对付了一餐。
菜没动,光扒白米饭。
我还好,修为高深,一个礼拜不吃不喝,对我影响不大。
再则,上山之前,我是有所准备的。购买了一堆零食干粮存储在单肩包里,足以支撑我好几个月。
但周来贵不行,饿的脚步虚浮,有气无力。
一边嚷嚷着道门不把杂役弟子当人看,一边揉着肚子可怜兮兮。
回到宿舍,我从背包拿出山下购买的袋装方便面递了过去。
想着他饭量大,一包肯定吃不饱,我索性给了三包。
周来贵惊喜交加,兴冲冲的捧着方便面去食堂找开水。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三包方便面可把他害惨了。
在周来贵火急火燎前往食堂打开水的路上,他遇到了一群杂役老弟子。
对方仗着资格老,蛮不讲理的要他交出方便面。
这种在红尘俗世极为廉价的垃圾食品,在道门杂役弟子间愣是变成了“抢手货”。
周来贵饿的前胸贴后背,又抱着必死之心打算连夜逃跑。
急需食物补充体力,哪会放任“生机”被人抢夺?
所以他急眼了,矛盾一触即发。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
周来贵丢了方便面,以及上衣口袋里的半包烟,还被揍的鼻青眼肿。
不服气的他跑到李春海办公室,要求杂役长主持公道。
一个新来的杂役弟子,不送礼,不给好处,李春海哪会理他?
被吵烦了,李杂役长火冒三丈,直接赏了他三鞭子。
好嘛,活蹦乱跳的出门,昏迷不醒的回来。
看着后背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周来贵,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有愤怒,有无语,但更多的还是同情。
这一顿伤,没半个月的休养是很难下地了。
几个负责抬他回来的杂役老弟子刚好和我们一个宿舍,这五个人幸灾乐祸,嘻嘻哈哈的聊着周来贵自不量力的行为。
随后,有人将主意打到我身上。
“你,新被褥归我,旧的归你。”
浓眉大眼的寸头青年态度蛮横的威胁我道:“不想和周来贵一个下场,最好乖乖听话。”
我拎起单肩包退守一旁,无所谓道:“你随意。”
寸头青年笑了,大步上前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识时务,孺子可教。”
他卷起我床上我的被子枕头,下意识的看向我手里的单肩包,嘴角勾起戏谑弧度道:“这个,我也要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的大度忍让并没有换来对方的见好就收,反而让他变本加厉。
被褥枕头,我的确不在乎。
一是因为十月初的天气还不算太冷,密不透风的宿舍极其闷热,哪怕没有被子,我裹着外套照样能睡,丝毫不受影响。
二来,武力十七层的修为,我根本无惧寒冷。
刀山火海我都敢闯,且如履平地,小小的温度差算个球。
但单肩包事关重大,里面除了有我提前准备好的干粮零食,还有手机和充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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