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硬邦邦的回道:“故事会。”
白南弦差点笑出声来,尼玛,多大年纪了,还看故事会?
幼不幼稚啊。
他鼓着腮帮,狠狠压制笑意道:“那个,往前走,第三排书架最上面。”
青年男子说了句不会抽烟,自顾前行。
白南弦美滋滋的点头,重新坐回靠椅嗑瓜子。
六七分钟,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没拿故事会,反倒捧了本《三十六计》。
白南弦好奇道:“没找到故事会?”
对方面无表情道:“故事再好看,终究是胡乱编造的,没什么意思。”
白南弦深以为然,掐灭烟头道:“对,成年人就该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书。”
“三十六计好啊,配一套孙子兵法,挺适合现今社会的生存之道。”
“哦,这本书三十块。”
青年男子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豪爽道:“不用找了。”
白南弦也不矫情,道了声谢。
前者当着的他的面将三十六计翻到“借刀杀人”那一页,直接撕下。
白南弦满脸错愕,搞不懂对方此举何意。
青年男子漠然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秋后算账,借刀杀人。”
“苗疆之行,你派出去的四位长老很不错。”
“虽然都死了,但依然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气。”
“伤我,不要紧。”
“可谁敢欺负我媳妇,我就得帮她讨回来。”
“从前记仇,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记仇,我只恨举世无敌。”
对方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七十块,是买你命的。”
白南弦大吃一惊,扭身欲逃。却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弹,无形中的束缚,好似围绕八方的透明渔网,将他直愣愣的困在原地。
“记住,杀你的是佛门。”
“这一招,叫童子拜佛。”
青年男子八指相连,拇指拉开距离。
其嘴里喷出血雾,悄然弯腰。
“你……”白南弦瞳孔放大,面容扭曲。
“你,你是苏……”
最后一句话,他无力再说,已然咽气。
没人知道他说的那个苏字代表着谁。
心脉俱断,魂飞魄散。
世间犹有运宗在,不见当初白南弦。
天下气运分九斗,命格本相三十六。
白南弦月兔命格,比不上独占两斗气运的真龙真凰。
亦不如师妹裴姝天生九尾占半斗气运来的侥幸。
简单来说,他受上天眷顾不假,却无法得到气运反哺。
而身怀真龙真凰以及九尾命格者,这样的特殊命格什么都不用做。天道会将“划分好”的气运自冥冥中赐予他们,无时无刻,直至圆满。
是天道的不公,奈何无人能打破这份“惯例。”
所以白南弦需要谋划争夺,抢半斗气运,以此稳固运宗百年底蕴。
半斗,是他这种普通命格所能储存的最大容量。
只可惜他失败了,一败到底再无从头开始的机会。
正如此刻,那颗属于他的月兔星逐渐黯淡,陨落无声。
俗世凡人看不到这等异象,可落在各方势力的眼中,很快溅起圈圈涟漪。
尤其是运宗,那几个为数不多知晓白南弦命格的知情者,他们,满心凄凉。
又比如护送裴姝返回师门的运宗大长老,他跪地不起,嘶声长啸。
近在迟尺,远在天涯。
哪怕早有预兆,哪怕他拼了命的原路返回,亦为时已晚。
……
傍晚,夕阳西下,余晖金黄。
普济寺的山脚阶梯,身挎单肩包的病态青年匀速步行。
与诚心前来供奉叩拜的香客不同,他的脸上充满杀机。
不苟言笑,若隐若现。
半个小时后,他登上山顶,旁若无人的穿过大雄宝殿,向后山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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