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生前是谁,亦不问你有何手段。我只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云淡风轻的问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三伯的开口让我欣喜若狂,近乎发疯。
三伯苏醒了。
是的,他一定醒了。
否则他断不可能认出我这个侄儿,说什么苏家血脉。
可惜我不能和他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九阳成为“第二个我。”
“仅凭元神之力,你的修为竟然高达武力十六层。上一世,你很强。”三伯自顾推敲道:“苏宁不是传说中的混沌宝体,按理说,你不存在夺舍成功的可能。”
“然而你偏偏做到了,呵,这有点意思。”
“如果你没来昆仑,没进诛魔潭,我动不了你半分。”
“或许等我有朝一日祛除心魔的那天,苏宁早已不再是苏家的苏宁。”
“那你为什么要来昆仑呢?”
三伯看似询问,实则自问自答道:“有恃无恐,觉得天下间无人能伤你。”
“更无人能将你从苏宁体内逼出,是这样吧?”
九阳耸了耸肩,直言不讳道:“事实如此,难道不是吗”
三伯叹息道:“是。”
“可你别忘了,我现在的修为高你一层。虽无法将你从苏宁体内逼出,但困住你不难。”
“此处不是外界,是让我占据天时地利的昆仑山。”
“在我的地盘,我不让你走,你走不掉的。”
九阳拍了拍胸口,意有所指道:“不顾你侄儿的死活?”
三伯微笑道:“正因为在乎,所以我才选择困住你。”
九阳沉吟道:“没得商量?”
三伯反问道:“你会走吗?”
谁都没有回答谁,谁又都清楚知道对方心里的答案。
九阳环顾四周,面色轻松道:“诛魔潭的九玄封灵阵年久失修,已不足当年威力。”
“搏一搏,尚有三分生路。”
“你说的不错,我太自信了,万万没想到你这个被荡妖剑法迷失心智的“昆仑弃子”能借此机会跨入武力十七层的范畴。”
“这是我的疏忽,显然为时已晚。”
三伯抬手托浮,太玄剑气汇于掌心道:“用不着拖延时间,即便我此后失去清明。只要我的杀机锁定你,你一样在劫难逃。”
九阳正色道:“做笔交易如何?”
“我给你祛除心魔的办法,你放我走。”
三伯讥诮道:“你觉得我会信?”
不待九阳说话,三伯悍然落掌道:“我苏星阑的命不值钱,死不足惜。”
“可我老苏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爷自杀的那天晚上,在村口老槐树下,我跪着问他是否还有心愿未了。”
“他爷什么话都没说,指了指袖口。”
“别人不懂什么意思,我懂啊。”
“他里面穿着的保暖内衣是他孙子花六十块钱从市里买回来的,宝贝的很呢。”
“我答应了他爷,只要我不死,只要我还能动,就一定护苏宁周全。”
“而你们,为什么非要欺负他?”
“就因为他爷死了,他妈离开了苏家,你们就肆无忌惮?”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最后一句话,苏老三仰天长啸。
他的眼底被猩红取代,扭曲狰狞,仿若妖魔降世。
诛魔潭外的洞窟里,季玄清心急如焚,同时又满头雾水。
石门关闭了,无疑是苏星阑所为。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自家小师弟在搞什么鬼。
苏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凡人,如果苏星阑神志不清朝他下手,用不着多此一举。
最重要的是,石门关闭的瞬间,季玄清隐约感应到一股属于陌生人的波动突然出现。
不是苏星阑的气息,更加不是苏宁。
这样一来,他本就坐立不安的心绪变得异常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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