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难以理解,挣扎许久都下不了手。”
“直到有一天我下山游历,被一群黑衣人偷袭,重伤逃遁,是师傅救了我。”
“他制服了那群歹徒,要我亲手扯下他们的头巾。”
“我看到了平日里待我如亲弟弟般的三师兄,他的脸上再无温和善良。”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而他,狰狞大笑,满腔的杀意再不隐藏。”
“我问他为什么,我们是师兄弟呀,从小一起长大,胜似骨肉血亲。”
“三师兄没有回答,只是心有不甘的看向师傅,看着师傅袖中的寻龙笔。”
“那一刻,我恍然顿悟。”
“我明白了三师兄的想法,也明白了师傅的良苦用心。”
“我亲手扭断了他的脖子,将他埋葬在那片荒野。”
九阳语气感慨,神色自嘲道:“从那以后,短短的三年里,但凡觊觎紫薇宫主宝座的师兄弟,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我的二师兄,他在我的茶壶里下毒。被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五脏六腑烂如臭泥。”
“我的五师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钻进了我的被窝,陪我畅聊人生未来。”
“啧啧啧,那滋味,妙不可言。”
“一番云雨之后,在男人最疏忽大意的时候,她放出了精心准备的蛊虫。”
“就差那么一点点呀,我就死在她的手上。”
“如果我还是当初的我,那一晚,我断无活路可言。”
“再后面嘛,该杀的杀,该废的废,绝不再给自己留有隐患。”
“如我们这般手足至亲都能自相残杀,你口中所谓的好友又算什么?”
九阳质问我道:“喝一壶酒,下一盘棋,这就是朋友了?”
我无话可说,无从反驳。
只能悲哀的叹气,满心苦涩。
到底是我思想太过单纯,一昧的认为与季玄清交好者就不算真正的敌人。
但仔细想想,这里的发生事情恐怕连灵溪都难以预料。
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佛门运宗,以及陈玄君那边,何曾想过按兵不动的道门会突然来这一手?
“轰隆。”
我和九阳交谈的这会,瘦弱老头盘膝在地。
那九条虚影纠缠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
白发老妪从旁协助,浊雀拂尘遁入山下,了无踪迹。
乌云密布,星月无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九宫法盘在瘦弱老者的指引下嗡嗡作响,法针颤鸣,似婴孩啼哭让人心生悸动。
九道虚影纵连天际,遮天蔽日,又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九阳。
雨未停而风不止。
狂风大作,呼啸如龙。
白发老妪衣袍鼓动,升至半空。
其垂落的右手猛的朝下,就这么轻轻一拉。
“崩。”
地动山摇之后,岩石无故开裂,遁入山底的浊雀拂尘悄然乍现。
尘柄为剑,剑气磅礴。
尘丝化针,无孔不入。
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双面夹击,使得九阳退无可退,无处闪躲。
如果是旁人立足于此,我这会肯定提心吊胆不敢睁眼。
但九阳的实力我很清楚,放眼整个华夏,除了那几个一心追求天道不问世事的老怪物和被荡妖剑法迷失心智的三伯以外,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
就这,还只是因为他的元神不曾与我的肉身融合。
一旦让他真正的“复活”,恢复曾经武力十八层的巅峰修为,天大地大,谁又能伤他分毫?
苗疆之行,他以一敌八,轻而易举的屠杀佛门与运宗联手的八位长老。
如弑草芥,信手拈来。
所以区区两位武力十二层的道门高手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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