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郑重道:“明白。”
老道士嘴角含笑道:“那你此刻该做什么?”
天狗毫不犹豫,纳头便拜道:“狗儿谢老天师当年教导庇护之恩,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蒋岳中满意道:“孺子可教。”
天狗跪趴在地,不禁眼眶湿润。
这一拜,是拜给陈玄君看的。
从此以后,他与老道士再无瓜葛,恩断义绝。
依稀中,他仿佛看到自己刚来陈家的那会,身穿道袍的蒋岳中在后花园教他练武。
和蔼可亲,态度温和。
比起陈玄君的古板严厉,那时候的天狗更喜欢与这个不正经的坏老头相处。
听他说道门山上的故事,聊他遇到过的那些女人。
哪个漂亮,哪个身材好,哪个屁股大能生儿子。
言辞搞笑,氛围轻松。
算是天狗每每回忆,都会忍俊不禁的开心往事。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这十三个字,天狗记了十三年。
他是陈玄君手下掌控外围黑暗势力的“金牌打手”,给人凶悍暴戾的狂妄姿态。
然而大智若愚,天狗伪装的很好。
这一切除了陈玄君百般调教外,与蒋岳中苦口婆心的告诫密不可分。
如果说陈四爷给了天狗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那么蒋岳中便是他人生路上的领路人。
那一声狗儿,也只有老神棍才敢这么喊。
听的亲切,聊着窝心。
但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聊不着了。
天狗落寞起身,蹲到茶楼门口。
夜色下,凉风习习。
他叼着烟,似被风沙迷了眼。
六楼包厢,陈玄君等待许久。
当蒋岳中推开房门的时候,昏迷不醒中的红鱼正躺在沙发上沉睡。
陈玄君端坐一旁,手里捧着杯盏细细摩挲道:“厉害,步步先行压我一分,不愧是道门掌教太虚子都奈何不了的蒋天师。”
“老谋深算,卑鄙无耻,下贱至极。”
“擅自将气运红莲种入红鱼体内嫁祸给我,还施展了道门秘术以防万一。”
“怎么说?属于我的东西,我讨要回来不过分吧。”
陈玄君连夸带骂,先声夺人。
看似要与蒋岳中秋后算账,实则语气缓和,妥协之意不言而喻。
他一手捧着杯盏,一手垂放膝盖骨上,右腿轻轻抖动道:“老熟人一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的宝贝徒弟戚宴在陈家做客,我打算拿他换回红鱼体内的气运红莲。”
“你要是同意,我马上吩咐天狗放人,绝不伤他半根毫毛。”
“反之,你若是心存其它想法,我也可以试着听听。”
“毕竟相互合作十几年,好聚好散情谊犹在,你觉得呢?”
陈玄君不苟言笑的说着,平静无波,眼眸沉寂。
他伸手指了指对面沙发,示意蒋岳中坐下详谈。
老道士不为所动,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道:“今晚联手围攻我的三个人有点意思,一人擅于布阵,身法高明。藏匿阵中悄无声息,乱我耳目。”
“另外两人剑法卓越,一攻一防,合作无间,神出鬼没。”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布阵者应该来自岐门。”
“武力十一层的修为,不弱啦,起码是个副门主。”
“而那两位御剑者,剑招怪异,气息邪冷,不像是真正的剑宗传承。”
“倒,倒像是魔剑殿里那群嗜血成狂的垃圾败类。”
蒋岳中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趣道:“聊聊呗,怎么说服这三人为你所用的?”
“你这些年背着我布局落子,我心里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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