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来两万,比坐堂部弟子高出一倍。”
“所以我们每个月可以拿到两千块到三千块不等的脚力补贴,这个是坐堂部弟子没有的。”
我暗自点头道:“如果客人临时要求推算其它方面,比如财运,工作之类,价钱怎么算?”
梁镭回答道:“多一项加一万,需要及时向前台报告。”
“千万别想着私下捞油水,因为每个客户都会被守卫堂弟子回访。”
“一旦发现有人中饱私囊,会死的很惨。”
梁镭转动方向盘道:“前年,走堂部有个女弟子,人长的很漂亮。”
“她在给客户上门算命的时候没能忍住贪心欲望,私藏了六万块钱。”
“结果不到一个月,她就被守卫堂弟子带走了,从那天起,人间蒸发。”
我心惊不已道:“把赃款老实交出来不行吗?”
梁镭瞥了我一眼,正色道:“昆仑有昆仑的规矩,身为门下弟子,必须严格遵守这些条例。”
“拿我来说,我没进总部之前曾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吃不饱,穿不暖,大地为床天为盖,差点冻死在天桥底下。”
“成为昆仑弟子后,师门培养了我,让我有了今天不愁吃喝的富裕生活。”
“房子,车子,老婆,孩子,应有尽有。”
“我们的一切都是昆仑给的,有什么资格和脸皮去怪师门对我们太过苛刻?”
“再说了,我并不觉得这些规矩很难遵守。”
梁镭带着淡淡的嘲讽说道:“所以在我看来,那些不知好歹的弟子是忘恩负义,自寻死路罢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谁呢。”
我将客户资料放在一边,笑着调侃道:“梁师兄觉悟很高。”
梁镭笑骂道:“我说的是事实。”
“你想想,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
“吃了昆仑这碗饭,按人家的规矩做事不是应该的吗?”
我好奇道:“柳塘说进入走堂部或是坐堂部,都得给萧主事送礼,才能得到他的推荐。”
“你当初一穷二白,哪来的五十万送礼钱?”
梁镭驾驶着小轿车离开总部大门道:“第一,省吃俭用,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我几乎分文不动。”
“买最便宜的牙膏,穿物美价廉的老布鞋。”
“不用洗发水,只用两三块钱的肥皂。”
“穿总部发的工作服,内衣买路边摊二十块一套的那种。”
“夜里饿了拼命喝水,不然就吃几毛钱一包的干脆面。”
我傻眼道:“硬生生存了五十万?”
梁镭摆手道:“不,我那会给萧主事送礼用不着五十万,我算算啊,十年前,我送了二十万。”
“那会基本工资在二千五左右,我自己存了十三万。”
“幸好认识了我现在的媳妇,地地道道的京都女孩。”
“她家里算不上大富大贵,但相比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自然要强上许多。”
“瞒着家里塞了七万块钱给我,让我有机会迈进走堂部,最终成为黄灵师。”
梁镭回忆从前,目光温柔道:“那时候,我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成为黄灵师,过上好日子,不辜负她对我的期望,对我的死心塌地。”
我心生羡慕道:“你做到了,或许还有机会进风水堂。”
梁镭嘴角上扬道:“能不能进风水堂成为内门弟子全靠你啦,庞主事给了我机会,只要你小子能平安顺利的晋升黄灵师,我就可以从算命堂脱身。”
“是被打回原形,还是一飞冲天,成败仅此一回。”
“我答应了,是因为我想赌一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最简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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