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怪异绕口的斯文青年稍稍愣住,又慌忙跟紧萧贤的步伐。
“说吧,中午发生什么事了。”
办公室里,门被反锁。
萧贤目光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森冷的气息吓的蒲及第心惊肉跳。
他来待堂部一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事这么生气。
这是苦苦压抑的怒气,一股暴风雨前夕凝固的窒息感。
“别告诉我你不知情,你小子自诩算命堂小灵通吧。”萧贤冷笑道:“就是看你还有点本事,所以我才将你视为心腹。”
“别人休息,我给你排值班,让你多挣钱。”
“有机会便让你去坐堂部学习算命经验。”
“你一分钱没送给我,当真觉得我在做好人好事白白照顾你?”
萧贤言语敲打道:“别让我对你失望,像对待柳塘一样对待你。”
蒲及第一身冷汗,躬身回道:“芮,芮盛找了坐堂部麦淼帮忙,让人在食堂厕所打了新来的弟子苏宁。”
“总共八个人,用黑色塑料袋套着他的脑袋,打完就闪了。”
“柳塘求坐堂部谷雨帮忙调解,麦淼开出条件,要苏宁磕头道歉,赔偿十万。”
萧贤冷漠道:“还有呢。”
蒲及第嗓音干涩道:“芮盛还准备在宿舍教训苏宁,他买通了宿舍田主事。”
“事先让人在苏宁的床铺下藏匿违禁品,一旦宿管按例查探到那些东西,苏宁将被鞭刑。”
“包,包括让人偷走苏宁的身份令牌,让其进不了大门,错失堂内点卯,继续受刑。”
萧贤笑了,笑的很愉快。
他摆了摆手,大声说了个好字,让蒲及第滚蛋。
后者小心翼翼的退后,开门走人。
完全搞不懂萧贤几个意思。
到底是在夸芮盛做的好呢,还是在夸麦淼狮子大开口合他胃口。
他不敢多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融入到自己的“工作中”继续忙碌。
殊不知办公室里的萧贤由大笑转为大怒。
怒不可遏,近乎发狂。
他砸碎了茶几上的杯盏,眼角抽动道:“劳资只想苏宁安安稳稳的留在待堂部两天,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老实点?”
“非得给我添乱,非得要惹来杀身之祸。”
“一群狗杂碎,全特-么吃屎长大的吗?”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抬腿便是一脚。
价值不菲的精致茶几四分五裂,满地狼藉。
萧贤不解气,又狠狠踢了几下,这才重新坐回沙发上道:“麦淼?”
“呵,以为去了坐堂部我就管不住你了是吧,那你也太小看我萧某人了。”
“我能送你进坐堂部,就一样能把你拉回来。”
“坏我的事,劳资有一万种办法整死你。”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道:“琳琳,我是姑父,你帮我找下麦淼这两年的算命记录资料。”
“对,我要全部的。”
“别让旁人知道,找到后直接送去十一楼我的房间。”
“好,小心一点。”
通话结束,萧贤神色狰狞的丢掉手机。
他懊恼的仰起头,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想着该怎么补救眼前的局面。
事情肯定瞒不住二十二层和二十三层的两位大人物。
或许他的名字已经被人放在了那两位的办公桌上,被红笔划过。
努力拼搏了二十年,费尽心思爬到了主事之位,他真的不甘心呐。
不甘就这样一落到底,不甘他所有的权势就这样被彻底收回。
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他只是待堂部的一位主事。
小小的底层领导,毫不起眼。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位置的油水有多大,所拥有的权力能给他带来多么恐怖的黑色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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