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带着我四处转悠的朱姓中年男子,他是待堂部主事,单名一个贤字。
朱贤很客气,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有意向我示好。
“怎么样,对算命堂感觉如何?”
一圈走下来,朱贤面带笑意的询问我道:“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我老实回道:“人多规矩多,事情也多,委实不容易。”
“坐堂部和走堂部的弟子相对而言比较轻松,最累的是待堂部弟子。”
“革命的一块砖,东搬西搬到处搬,堪比后勤堂打杂。”
朱贤点头道:“说的不错,所以我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手下弟子累,我这个当主事的更不轻松。”
“而你,不出意外的话,会被送进待堂部。”
“新弟子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心中一动,诚心求教道:“朱主事,不知我在待堂部能做些什么?”
朱贤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领着我走到无人打扰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说道:“待堂部的差事分三种,第一种,纯粹的打杂。”
“给老弟子端茶倒水,去堂内仓库打扫货架,整理资料,前后跑腿。”
“第二种,陪走堂弟子外出算命,帮他们拎包,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第三种,给坐堂弟子打下手,旁听,负责记录客人的特殊需要,或是提供一些其它援助。”
“新来的弟子一般情况下没得挑,必须从杂事做起。”
朱贤语气玩味道:“杂事做满三个月,表现好的话,我会推荐你去走堂坐堂弟子身边帮忙。”
“若瞧不上你,那就只能一味的干杂活。”
“我这里有弟子干了两年杂活,什么都没学到。”
“来的时候是个半瓢水,如今还是半瓢水,七上八下,当不得真正的黄灵师。”
朱贤的话可谓直言不讳了,我要是还听不懂那就是个傻子。
一部主事,掌握着部下弟子的“生杀大权”。
到底是浪费时间干杂活,还是直接跟着走堂坐堂弟子学习经验,完全在于他一句话。
想到这,我不禁暗暗盘算,该怎么搭上朱贤这条线。
是晚上请他吃饭,顺便送点小礼,还是现在就表明心意。
从裴川那“借”了两百万,加上我银行卡里的二三十万,上下打点关系应该是足够了。
怕就怕朱贤不收,闹的气氛尴尬。
“叮铃铃。”
正在我为“送礼”的事感到苦恼的时候,朱贤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屏幕,稍稍避开我一段距离,这才侧耳倾听。
大概四五分钟,朱贤通话完毕。
我心里有了决定,连忙凑上去讨好道:“朱主事,不知你晚上可有空,我做东……”
我的话还没说完,朱贤当即摆手道:“不用了。”
他的神情莫名其妙的变得冷漠,不复先前对我的热络客气,似乎在有意疏远我。
“柳塘。”朱贤大喊一声。
一位正在角落搬箱子的魁梧弟子立马小跑过来,躬身低头道:“主事,您找我?”
朱贤吩咐道:“苏宁,新来的弟子,交给你了。”
说罢,朱贤径直离去。
我站在原地一头雾水,搞什么鬼啊。
是我说错话了吗?
平白无故的转变这么大?演戏呢?
“你,过来搬东西。”名叫柳塘的青年男子不苟言笑道:“搬到后面杂物室,摆放整齐,记得分类。”
“哦哦哦,这就来。”我应道。
一个小时后,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不知道箱子里放的什么东西,一箱足有七八十斤重。
杂物室的货架分两层,第一层高一米,我平放上去就行,倒也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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