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埋藏心底十二年的疼,无处可说。
他先是在镇上吃了碗牛杂面,去装潢店打听了下材料价格。
紧接着,他又去家具市场转了一圈。
选好了尺寸,颜色,交了定金。
但就在他穿过市场内狭隘的小巷子时,迎面走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
“你儿子叫苏宁?”领头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等苏明康回答,一只麻袋从后面套入。
脖子上挨了一棍子,他当场不省人事。
不远处,三位负责保护苏明康的昆仑弟子倒在地上,七孔流血,死不瞑目。
疾驰的黑色越野车里,身穿青袍的道门老叛徒哈欠连天,半睡半醒。
“师傅,您可真厉害,那三个家伙好歹是武力六层的高手,在您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皮肤黝黑的少年满脸崇拜道:“教我呗,我想和您一样厉害。”
蒋岳中鼾声渐起,胸膛起伏。
少年瞬间变脸,冷笑道:“老东西,你再装睡我就把你的胡子拔光。”
“咳……”睡梦中的蒋岳中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下巴,双眼圆瞪道:“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徒弟,以下犯上,实属大逆不道。”
“切,我稀罕给你当徒弟吗?”少年面露鄙夷道:“是你求着我拜你为师,你搞清楚了。”
蒋岳中板起脸道:“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我要像对你父亲一样恭敬。”
“砰。”
脑袋上挨了一巴掌,疼的老神棍龇牙咧嘴。
少年扭着右手气呼呼道:“我平时就这么对我爹的。”
“孽子,孽子啊。”蒋岳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食指颤抖道:“我警告你啊,以后打我只能私下底里打。在外人面前你必须给我面子,要听话,言听计从的听话。”
“我听你M个蛋。”少年化掌为拳,举手而下,
蒋岳中暴怒道:“打人不打脸,戚宴,这是咱俩之间的约定。”
“那你教还是不教?”名叫戚宴的少年洋洋得意。
蒋岳中抹着脸认输道:“教,你是老夫唯一的弟子,恨不能捧你如月将一身本事尽数送你,又岂会私藏。”
戚宴笑眯眯的靠近老道士,帮其揉肩捏腿道:“看,你早这个样子哪还会挨打。”
蒋岳中无比幽怨道:“下手轻点嘛,眼睛都被你打肿了。”
小徒弟乖乖应下,可怜巴巴道:“那您什么时候教我?”
“回去就教。”蒋岳中大义凛然,果断道:“我教,你学,你要是学不会与我无关,只能怪你自己太蠢。”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给你的道经看到哪了?”
“半个月的时间,你不会连一半都没看到吧?又懂了多少?”
蒋岳中冷嘲热讽道:“二十天搞不懂那本道经,你这辈子就甭想到达我现在的境界。”
“早看完了。”戚宴从怀里掏出一本蓝皮封面的线书丢给蒋岳中道:“一个礼拜就能搞定的事哪需要半个月。”
“懂了一半,半知半懂的有两成。”
“其余三成全然不懂,哎,也不是不懂,就是没理清头绪,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方才十四岁的少年老气横秋的叹气道:“比我爹书房的古籍难了不少,不愧是道门的东西。”
蒋岳中强行按捺心中的震惊,语气漂浮道:“此话当真?”
“骗你有糖吃吗?”戚宴翻着白眼,似想到了什么,眨眼问道:“对了,咱们连夜出发,就为了抓个乡下男人,您老人家还亲自动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蒋岳中打开随身携带的水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亲自来一趟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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