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君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面条推给老道士,笑眯眯道:“你慢慢吃,我去方玟萱那边走走。”
老道士惊讶道:“凌晨一点,你确定她还在等你?”
“从我这顺走了东西,不说赔礼道歉,当面聊聊总是要的。”陈玄君点了根烟,在红鱼的服侍下系好睡衣纽带。
吸着面条的老道士头也不抬道:“关于噬心蛊毒的那张纸?”
“对,偷的神不知鬼不觉。”陈玄君脸色阴沉道:“我不介意她把从陈家谋取的东西送给她那个废物儿子,但一天没离开陈家,她都是我陈家名义上的主母,是我陈玄君的夫人。”
“吃里扒外,有损陈家利益,我不得和她算算小账?”
“陈家家大业大,这都是我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我自己可以毁,还轮不到旁人替我毁。”
“这是两个概念……”
老道士提醒道:“她身边的老婆子不简单。”
想了想,他又说道:“老婆子的孙女更不简单。”
陈玄君表情戏谑道:“怎么,对那姓刁的丫头有兴趣?”
老道士默认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兴趣。”
陈玄君恍然道:“早说啊,我帮你探探路。”
“别,千万别打草惊蛇。”老道士阻止道:“慢慢来,不急,人在陈家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陈玄君吐着烟圈走出大门,消失在黑夜里。
红鱼似乎不愿和老道士相处一室,去厨房解开围裙准备休息。
“吃完了。”老道士喝着面汤,亲自将碗筷送进厨房。
下一刻,厨房和客厅的灯一起灭了。
依稀中似听到红鱼奋力反抗的怒斥,两人的扭打声。
但很快,怒斥变成了娇吟,越来越重。
半个小时后,厨房的灯亮了,老道士神清气爽的走人。
厨房里,红鱼认真的刷着碗筷,旗袍凌乱,脸颊晕红。
“狗东西,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她恶狠狠的骂着,眼里却流露出沉醉之色。
另一边,蒋道士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先前欺负红鱼换来的得意神情一扫而空。
他躺在竹椅上,面色发苦的说道:“都说了别动苏童鸢,为什么就不听呢。”
“老子一心扶持你当华夏之主,你偏偏自寻死路。”
“烦,烦啊。”
陈玄君很少来方玟萱的住处,从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
各取所需的关系,便是成了名义上的一家人,终究没积累出所谓的夫妻感情。
从一开始,他和她就是一场交易。
他要她命格中的假凤气运,她要他手上的金钱财富。
自姓蒋的老神棍帮他找到方玟萱的那天起算,直至今日,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人在陈家待了十二年。
十二年啊,她似乎从未对陈玄君笑过。
哪怕是一个关切的眼神,一个担忧的目光,都不曾有过。
仿佛失去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冷的让人心寒。
每每想到这,在京都几乎呼风唤雨的陈玄君就感到特别憋屈。
他这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还从来没有看过谁的脸色呢。
但陈玄君又不得不承认,方玟萱是个极品女人。
一个极品到他不愿放走的金丝雀。
只可惜事与愿违,现如今的方玟萱早就不是十二年前的乡下村姑。
她脱离了陈玄君的掌控,且有了立足于京都的资本。
按双方最初的约定,今年年底,大年三十夜的当天晚上方玟萱就能离开陈家。
就此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
凌晨三点,陈玄君走进方玟萱的小院,迈入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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