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还想说话,拿着匕首的魏婆子已然来到我们这边。
她伸出苍老的左手,按着铁山的脑袋,咻咻怪笑道:“忍着点疼,我争取给你一个痛快。”
铁山牙关碰撞,发出咯咯响声。
哪怕他早就抱着必死之心,可死在临头的这一刻,谁敢说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呢?
魏婆子手里的匕首落在了铁山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小满也扯住了季青禾的胳膊。
我拼了命的往前爬,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知道他们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导致我浑身瘫软。除了脖子能稍微的动弹下,我的四肢根本不足以支撑起我的身体。
我侧躺在地,认命般的闭上双眼。
泪水顺着脸颊落入颈脖,冰冰凉凉,刺骨的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通了。正如铁山所说,大家都得死,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罢了,我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反正我同样逃不过命归黄泉的下场。
“啊。”
凄厉的惨叫在我耳边响起,却不是铁山和季青禾的声音。
我心有疑虑,蓦然睁眼。
只见魏婆子躬身跪地,双臂血肉模糊。
她眼露惊恐,瑟瑟发抖。
另一边,小满同样是这个姿态,痛苦不堪,表情狰狞。
黑衣人不闻不问,目光拉长,落向山路。
“怎么回事?”我看向铁山,满脑子问号。
“你觉得我有这么厉害的底牌?”铁山逃过一劫,眼底尽显后怕之色道:“我被捆绑的严严实实,哪有反抗的余地呀。给我一把枪,我都抠不动扳机。”
我下意识的瞅向小鱼儿。
“苏宁哥你别看我,我要有这本事早就去救青禾姐了。”小鱼儿委屈道。
我眨巴着眼睛猜测道:“难道是师傅?”
“不可能。”铁山断然回道:“大小姐藏身于瀑布里,想要悄无声息的出来,瞒过这群人的耳目,且暗中出手相助不被发现,你觉得现实吗?”
“那有没有可能是……”我眼前一亮,激动的语无伦次道:“三,我伯……不,来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后方的山路上,身着青衫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脏兮兮的黑布鞋,松垮的休闲裤,配着宽松的长青衫,哪怕他戴着奥特曼的面具,我仍然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尤其是脖子上那串能闪瞎人双眼的大金链子,不是我三伯又是谁?
“有救了有救了。”我喜极而泣,大声呼喊道:“我在这啊。”
面具人目不斜视,走的四平八稳,权当不认识我。
“苏宁哥,你没认错吧?”小鱼儿扭着脑袋道:“要真是救我们的,何必戴着面具呢。”
“或许有苦衷。”铁山插话道:“别急,看看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张着嘴本打算喊一句三伯,听到铁山的担忧,我硬生生憋了下去。
不错,三伯身份特殊,他戴着面具怕是不想暴露身份。
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他负手立于瀑布前,眼眸低垂,气息收敛。
再无从前的凌厉狂妄,有的只是沉寂如水的无声。
他甚至没有拿身前的季青禾当人质,不知是不屑这样做还是有更完美的打算。
面具人走至季青禾的身边,手里的砍柴刀轻轻落下。
麻绳断裂,季青禾恢复自由。
她蹲在地上,哭的肆无忌惮。
面具人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嗓音温醇道:“怪我,来晚了些。”
季青禾使劲摇头,拉着面具人的手臂尖声道:“是他,是他杀了白柚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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