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隐居大山深处,外人很难进来,也不代表没小偷啊。”
“难不成这里的民风当真淳朴到夜不闭户的地步?”
裴川正四处观望打探情况,听到铁山的疑问,他忍不住回道:“蛊虫喜静,受不得吵闹。”
“别说小猫小狗的乱叫,便是人说话声音大点,都会惊扰蛊虫的成长。”
“再则,身为养蛊人,他们根本不需要看门狗看家护院。”
“有蛊虫守家,岂不比狗强?”
裴川解释道:“我在昆仑看过关于养蛊人的资料书籍。”
“书上说养蛊人的院中往往隐藏着守门蛊,这些守门蛊与主人心意相通。”
“它们感应灵敏,悄无声息,充当养蛊人的耳目。”
“别看现在的村寨一个人都没有,可我敢打赌,我们几个早就暴露在养蛊人的视线中了。”
铁山惊讶道:“有这么神?”
“确实如此。”灵溪开口道:“厉害的养蛊人除了在院中安放守门蛊外,还会以蛊设阵,困住外来者的侵入。”
“墨家寨人人养蛊,又曾有蛊王出现。他们这一脉,本事不弱。”
“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与他们发生冲突。”
“王大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我们这边讨论着墨家寨的“神奇”,走在前面的王山脚步一顿,躬身小跑。
我们跟随王山的身影望去,只见右边院子外的桃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正在剥黄豆。
她坐在小板凳上,动作缓慢,昏昏欲睡。
王山操着当地口音跟老太婆说了几句,又转身指着我们,态度谦卑,小心翼翼。
老太婆将手里的黄豆丢进碗盆,眯着已然睁不开的双眼打量着我们这群陌生面孔。
只听她嗓音粗哑的回着,断断续续,似在回忆往事。
王山连连点头,合掌拜谢。
大概五分钟,王山赶了回来,面露失望道:“老人家年事已高,记忆力退化,记不清村里有什么独眼蛊王了。”
“我去,白高兴一场。”裴川夹着香烟不敢点道:“往前走,找个年轻人问问。”
“好歹是墨家寨的蛊王啊,这么出名的大人物,我就不信没人记得。”
王山抱着老烟杆叹气道:“再试试吧。”
“师傅?”我见灵溪留在原地没有动作,小声提醒了一下。
“恩,走吧。”灵溪将视线收回,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意。
“师姐,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季青禾与灵溪并排齐走,声若蚊蝇的问道。
“没有,只是突然发现墨家寨挺有意思的。”灵溪压低声音道:“活人不出来,弄个半死人坐在门口陪我们玩。”
季青禾错愕道:“半死人?你是说刚才的……”
“对,剥黄豆的老太婆早就死了。我暗中观她面相,她起码死了三四年。”灵溪冷笑道:“以蛊虫操控死人肉身与我们对话,这还没有意思吗?”
我被灵溪的一番话惊的脚底生寒,浑身发冷。
我只知道蛊虫可以入人体害人性命,还是第一次听说蛊虫能操控死人肉身。
这玄之又玄的手段让我大开眼界,亦让我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
见我心不在焉,目光焦灼恍惚。
灵溪脚步放缓道:“对方没有恶意,纯粹是在打探我们的底细。”
“身为外来者,引起村民的警惕心理实属正常。”
“只要我们老实本分点,不触及养蛊人的规矩与底线,他们没道理主动出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发愁道:“跳进了老虎窝,你还指望老虎和你讲道理?”
灵溪面无惧色道:“不讲道理又怎样,昆仑身为华夏六大势力之一,何曾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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