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车子来到一家高档的私人菜馆门口。
灵溪熄火停车,透过后视镜看着我道:“约我吃饭的人是你小姨方玟嫣,中间牵线的人是你姐。”
“童鸢说方玟嫣想见见你。”
“按我的想法,本是不想答应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肚子怨气,不管是对你妈,还是对她的娘家人,你打骨子里反感膈应。”
“但童鸢求了我好一阵,说方玟嫣与那些人不同。”
“我拗不过童鸢的苦苦哀求,替你擅自做主了。”
灵溪转身,歉意的说道:“不会怪师傅吧?”
我正准备开门下车,听到灵溪的话,我似触电般缩回了伸出的右手,心生烦躁道:“不见行不行?”
正如灵溪所言,我是从骨子里厌恶方家人的。
不管是我妈方玟萱,还是她的娘家人。
在我看来,当年的情谊已经随着“那件事”的发生戛然而止。
两家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也确实那样做了。
而现在,这种毫无意义的见面我是无法理解的,甚至觉得极为可笑。
几个意思?
是请我过去炫耀方家如今在京都的地位吗?
还是借着吃饭的机会再次羞辱我们苏家?
羞辱我爸没用的那个女人,哪怕是跪着求她,都没能挽留住她跟别人跑的决心?
当年的一幕,她决然走出院子大门的一幕,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我的肉里。
如附骨之疽,无法抹除。
七岁的孩子,我被奶奶抱着,站在屋檐下哇哇大哭的朝她伸手。
想让她抱抱我,想让她转身。
我哭的撕心裂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强硬拖着不愿离去的苏童鸢,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杂种,野种,这极具羞辱的字眼我从小听到大。
稍微懂事点的时候,小学吧,为了这些我天天被人欺负,和人打架。
我受的委屈,我遭的罪,哪怕是现在想起,我都有流泪的冲动。
我没我爸那么大度,也不是奶奶那样的念佛人。
我斤斤计较,恩怨分明。
别说是曾经对我最好的小姨,就是方家人全部来了,我也不想多看一眼。
“来都来了,就当吃个饭呗。”灵溪为难道:“童鸢在里面等着我们呢。”
“师傅。”我忍不住发牢骚道:“这是我的家事,我心里有疙瘩,大度不了。”
“男子汉大丈夫别小肚鸡肠嘛。”灵溪晃着手机道:“再说了,就见方玟嫣一个人。”
“你刚不是说了吗,小时候就她对你最好。”
“我相信她是没有恶意的。”
灵溪劝解我道:“就当给你姐面子,给师傅面子了,行吗?”
我捂着额头无奈叹气。
灵溪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当真和她争个谁赢谁输?
“走啦走啦。”灵溪开门下车,催促我道:“咱们就是吃饭,其它什么都不管。”
我被灵溪拉着,千百个不愿意的往私人菜馆里走。
“001号包厢。”灵溪看着苏童鸢发来的短信道:“这家菜馆在京都美食圈小有名气,起码得提前二十天预定,否则根本抢不到位置。”
“它家的清炖蟹粉狮子头和双皮刀鱼味道极好,等下你多吃点。”
“对,还有特有的糕点金银花饼,每位客人仅限一块,可香可香了”
灵溪故意调节我郁闷的心情,咯咯笑道:“嘴都能挂油壶咯,还能再翘点吗?”
我被灵溪逗的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干脆走到她前面道:“这一次是给师傅面子。”
“嗯,乖了。”灵溪在后面表现的特别满意道:“那回家了有奖励,谢谢你给师傅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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