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疑惑的接过丝帕,转头看向顾厌白,“什么好消息。”
“唐芝……找到了。”
京城外,护城河下游,靠打渔为生的渔村。
白阁将受伤的唐芝安置在了一处荒废的农户里。
院子倒是很清静,里里外外都没有耳目和暗哨。
姜倾梧推开栅栏门,径直走了进去,手里握着一把刀,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魔一般。
“围起来。”姜倾梧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随即大步进了屋子。
只是没想到,燕修宸会在。
燕修宸一身墨色锦袍,坐在还算干净的椅子上,拨弄着手里的金铜扇,而唐芝就跪在他面前。
虽然满身是伤,但看的出来,并无大碍。
看到进门的姜倾梧,燕修宸随即缓缓起身,“本王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念在你伺候本王多年的份上。”
“本王不会帮故倾和阿泽。”
姜倾梧静静看着燕修宸,心中满是疑惑,但此时,她满腔怒火都在唐芝身上,也顾不上追问什么。
“我在院子里等你们……尸体……我有用。”燕修宸朝姜倾梧低声附和着,随即转身出了门。
顾厌白倚在门边,看着燕修宸离开,转身大步跟了出去。
而姜倾梧看着跪在地上的唐芝,传来一声轻笑,朝其缓缓走了过去。
“你想……怎么死。”
唐芝闻声,微微抬眸,看向姜倾梧,满眼恨意和愤慨。
“成王败寇,自是姜姑娘想如何杀,便如何杀。”
“如同……如同当初在摄政王府……”
“不过是一件衣裳,我多年潜藏,细心伺候,所有的一切,便付之一炬。”
说着,唐芝传来阵阵冷笑,“哼,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站在多少尸骨之上,何曾在意过我们这些永远翻不了身的奴才的命。”
姜倾梧看着唐芝愤愤不平的样子,默默坐在了桌边。
“挽月,自小奴籍,与我情同姐妹,吃上好的燕窝,穿昂贵的衣料,她为我挡刀,我在意她的生死。”
“檀溪,十二岁卖身进宫,从浣衣司到王府,从厨司到北苑,再到消了奴籍,成了燕修宸的心腹。”
“顾厌白说的没错,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
“痴心妄想,贪心不足,不择手段,与你是尊贵还是卑贱,有何关系。”
说着,姜倾梧传来一声冷笑。
“燕凛倒是尊贵,还不是跟个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
“白阿生不过边城小民,可十个燕凛也没他的命重要。”
“所以,你杀了白阿生,死上百次,都不足以平我心头恨意。”
姜倾梧暗暗攥紧了手里的刀,眼底布满了杀气,死死的盯着唐芝。
可唐芝却不以为然,无畏的看着姜倾梧,瘫坐在地上。
“姜姑娘所言甚是,只是要杀我,你可想清楚。”
唐芝有恃无恐的看着姜倾梧,嘴角扬起笑意,似乎笃定了姜倾梧会因此手下留情。
“我知道很多关于先生,关于你,关于顾厌白的秘密……”
姜倾梧闻声,立时皱紧了眉头,抓起桌上的刀,缓缓起身,朝其走了过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也知道顾厌白的身份和秘密,更知道我父亲和先生的事……”
唐芝扬起一笑,朝姜倾梧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你想知道是吗?做个交换,放了我,我可以……”
姜倾梧回过神来,看着唐芝满眼得意之状,抬手拔刀,挥刀杀人,一气呵成。
唐芝的话一刀砍断,戛然而止。
姜倾梧看着双手捂着脖子,口中呕出鲜血,说不出话来的唐芝,默默收刀,眼中冷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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