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是……我要白阿生……”
顾厌白有些失神的看着姜倾梧,听着她的这番话,看着她眼中的凌厉与坚毅,担忧与不安。
他心里好似被什么狠狠拉扯着,以前……从未有过。
“你想怎么做?”顾厌白定定的看着姜倾梧问道。
姜倾梧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翘着脚踩在了坐凳上,微微靠在了后座上。
“首先,我要百分百确定,他不是白阿生……”
……
宫中,御医署后花园。
李御医穿着入宫的官袍,手里捧着一叠记档书册,朝姜倾梧和顾厌白行礼。
“参见姑娘,公子……”
姜倾梧朝李御医示意起身,自顾的坐在了一旁的石桌边。
“你清早便入宫了,可查到了什么?”
姜倾梧朝李御医问道,顾厌白暗暗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查到了,臣在御医署的医书中,查到了这种毒。”
李御医边说边将手里的书册朝姜倾梧递了过去。
“毒?什么毒?”顾厌白一脸错愕的坐了过来。
姜倾梧自顾的翻看着书上的记载,头也没抬的附和着。
“李御医查出,在白若生身上有服用毒药的痕迹,长达十年之久。”
“十年?!怎么会中毒十年?”
顾厌白听到御医的话,满目错愕。
“这么说,他确实不是白阿生……”顾厌白喃喃着,回过神来,“不对啊,你什么时候让御医查的。”
“今日早上,我问御医他脑子的时候,李御医自己跟我说的。”
“哦……还是不对啊,什么脑子,你问脑子做什么?”顾厌白疑惑的凑了过去。
姜倾梧有些不耐烦,头也没抬的朝御医挥了挥手,“告诉他。”
李御医闻声,朝顾厌白微微俯首道,“姑娘今早换药的时候,问臣,白公子头部是否受过伤。”
“是否存在失忆或者记忆不全等情况。”
“臣仔细查过白公子的脉象,浑厚有力,经脉通畅,身子强健,并没有受过重伤的痕迹。”
顾厌白听着御医的话,朝姜倾梧凑了过去,“你怀疑他错漏百出,是因为头部受伤,导致失忆?”
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抬眼道,“我也失忆了,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
“有时候做梦能梦到一些,但也都是片段。”
“我本来想着,有些事他回答错了,也许是受伤了,失忆了,和我一样。”
说着,姜倾梧眸子里的光冷了下来,语气也淡漠了下来,“事实证明,并不是。”
姜倾梧一声冷笑,将手里的书册朝御医递了过去,朝其挥了挥手。
李御医接过书册,朝两人行礼,匆匆而去。
“你叫李御医查了什么?你叫我来,不会只是给你当贴身护卫的吧。”
姜倾梧闻声,回过神来,转身一笑道,“你之前受伤,是怀疑白若生吧。”
“你和他一起回王府,岂不是羊入虎口?”
顾厌白反应过来,轻笑着朝其凑近了些,“所以,你叫我进宫,是怕我被他杀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自然是很好猜的,只要她不再信任白若生,很多事都会很清楚。
姜倾梧没回答,若有所思的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沉了下来。
“他身上的毒,是白青散,宫里和朝中最擅用的一种毒药,是用来牵制手下和细作的。”
“这药每个月都要吃,否则就会经脉尽断而死。”
“是毒药,也是解药,那些吃了药的人受制于人,所以才会忠心耿耿。”
姜倾梧喃喃着,突然想起在花船上,白若生的话。
他说,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生死,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更不会有人给他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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