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殿下呢?”
“殿下还没回来。”
姜倾梧点了点头,朝檀溪示意,“你和小六子先出去,我跟顾厌白谈些事情。”
“是,姑娘。”
顾厌白看着出门的两人,疑惑的看向姜倾梧,翘着二郎腿,转动着手里的笛子。
“我们俩有什么事可谈的。”
顾厌白的话音刚落,姜倾梧便将怀里的玉印啪的放在了桌上。
“想要这个是吗?”
顾厌白脸色一怔,看着桌上的玉印,又抬眼看向姜倾梧。
倒是干脆,直接承认。
“那人被你抓了?你本事不小啊,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姜倾梧轻蔑一笑,将玉印拿了回来,“那人说,是摄政王府的人让他干的,你觉得还能是谁?”
“而且,知道玉印在我这的,只有你和王府的人知道。”
“那日我走的时候,你听到了吧。”
顾厌白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一番感慨,“这东西,我也找过,可是没找到啊。”
“燕修宸的密室,我也找过,可也没找到,幸好你找到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若不是燕修宸及时出现,你准备将我怎样?”
顾厌白闻声,眼前一亮,扬起一抹邪笑,朝姜倾梧凑近了些。
“我早说了,我喜欢你,自然是想得到你。”
“呸,喜欢我?我看你是喜欢燕修宸才对。”
“哈哈……”顾厌白忍俊不禁的大笑,继而朝姜倾梧压低了声音,“我要是喜欢他,你预备如何。”
“如何?呵,我把王妃之位让给你啊。”
顾厌白冷笑一声,轻轻摇头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想?”
“我与燕修宸乃是不共戴天之仇,我是要杀他的人,你说对了,这汤里说不定就有毒。”
“喜欢他?哼,我告诉你,他一定会死在我手里的。”
姜倾梧定定看着顾厌白,轻蔑的扫过顾厌白起身道,“杀他?你算了吧。”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其实并不想离开王府,你不仅喜欢待在王府,还喜欢待在他身边。”
“而且之前你被燕修宸刺伤的时候,其实你明明可以救下沈卓奇,躲开那把剑的。”
“可是你偏偏要挡在前面,让燕修宸刺伤你。”
说着,姜倾梧转身朝顾厌白走了过去,“你拿自己的命在换他的愧疚和不安。”
“你九死一生,他便更纵容你。”
“北苑让你住着,屋子让你随便出入,王府自由活动……”
姜倾梧拿着他身上的铁链,朝其凑近,“这链子本来是约束你使用轻功逃走的。”
“可是你应该可以轻易就打开。”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而你,明明可以离开,却偏偏要留下来。”
“还熬了鸡汤……”姜倾梧说着,松开了手里的铁链。
看着顾厌白面色凝重,眉头紧蹙,一言不发的样子,她知道,自己都猜对了。
“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有一对父母为了做生意,整日不着家,忙的不可开交。”
“对自己的儿子更是鲜少陪伴。”
“后来,这孩子先打碎了父亲的玉盏,又典当了母亲的珠宝……”
“他发现,他每次做错事,父母都会出现。”
“久而久之,他便开始欺负弱小,偷盗成性,做尽了坏事。”
姜倾梧喃喃着,转身坐在了桌边,目光如炬的看向顾厌白。
“我瞧着,你就像这个孩子,而燕修宸就像那对父母。”
“他曾说过,你帮燕凛,只是对付他。”
“而细想想,你出现之后,所做的每件事,其实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姜倾梧的话说了许久,顾厌白的脸色一直没有缓过来。
像是失了神,手里紧紧攥着青玉笛,脸色和身体也僵硬的保持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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