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巨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狂暴的镇压之力朝着韩名铺天盖地般碾压了下去。
六把光剑瞬间化作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剑意朝着镇压之力反压而去。
两股不同的能量在半空相互吞噬,恐怖的能量波纹四处逸散,空间被寸寸撕开,可纵然那金鼎伐天古字威能涛涛,也抵不过古长风为韩名留下的最后致胜一击。
狂暴霸气的剑意直接撕开了恐怖的镇压之力,余下力量全部冲击在了巨鼎之上。
金光灿灿的巨鼎瞬间颓败,外部幻化的巨鼎形状破碎开来,一枚光华黯淡的古字从其中窜逃而出。
“还想走?!”韩名原本萎靡到了极致的气息瞬间强撑起来,他盯着窜逃的伐天古字,咧嘴冷笑一声,忍住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抬脚狠狠一踏地面,身子狂掠而起,掌心正对着那枚逃窜的古字,一把抓下。
砰!
伐天古字金光一闪,强悍的反震将韩名大手拍开,继续朝着远处逃窜。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死心!”这自然是激起了韩名心头的怒火,为了帮助自己得到这枚古字,师尊古长风可是甘愿拿出了全部的灵识之力造就了压制这枚古字的底牌。
就算是拼了命,韩名也一定要把这伐天古字拿到手,他双眼盯着逃窜的伐天古字,怒吼一声,拼了一条性命,再次开启炎戮焚屠,金色的火焰瞬间覆盖全身,他的速度陡然提高了六七倍,在半空留下数道残影。
下一刻,韩名就到了逃窜的伐天古字之后,怒喝一声:“给我滚下去!”
说罢,韩名啪地握住暗冥重剑,重剑之上金火缭绕,狠狠砸在了金色的伐天古字之上。
砰!
本来就已经是强弓之末的伐天古字,遭受韩名一剑狂轮而下,金光更加黯淡,从半空狠狠砸下,犹如破铜烂铁一般在地面连连滚动。
韩名面色惨白如纸,双脚踉跄落地,他弯腰终于用手掌紧紧握住,这枚光华完全黯淡下来的伐天古字。
这枚古字和噬字的笔画完全不同,伐天古字不同于现在文字,都是些远古字体的模样,韩名观察了半天,再根据其古字能力推测,应该是第排在古字排名第十六位的镇字!
镇字,伐除千恶镇压万魔,无论是体内剧毒爆发,还是练功出错心魔乱舞,镇字都能强压下来,而且运用镇字对战敌人,可以生生压制敌人元气流速,压制敌人移动速度,它的效果也远远不止这些,还得韩名日后好好研究。
终于将镇字拿在手中,韩名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狂喜之情,咧嘴发出低沉的笑声,只不过这笑声在片刻之后就化作了朗朗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伴随着阵阵重咳,历经千辛万苦,经历十死九生,终于,终于还是将第二枚伐天古字拿到了手中。
韩名不再迟疑,抓住还在不断挣扎的镇字一口吞了下去,这是最简单最暴力的古字入体方式,也只有他身怀噬字才敢这样生猛的吞下另一枚伐天古字。
炎戮焚屠的金火熄灭在体表熄灭,韩名站在原地摇摇欲坠,他实在太累了,累到甚至不想合上眼皮子。
砰!
最后,他还是筋疲力竭地倒在了大殿之上,陷入了沉睡……
韩名沉睡之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冥煞血狱中悄悄发生着,其他黑龙为了争夺三个龙王的位置而大大出手,数百黑麒麟也都在为了自己追随的黑龙征战。
人们忘记了,为什么三条龙王要去追杀一个黑麒麟,也没人去追究为什么,整整一个月,冥煞血狱都在厮杀中度过,战雄阶强者也都陨落了两名,黑麒麟们折损过半。
三条新龙王坐实了位置,冥煞血狱中又恢复了平静,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当整个冥煞血狱中的黑麒麟黑龙们换了几批新人后,韩名这号人物,就渐渐淡去在了冥煞血狱中。
偶尔还有人提起来,“哦,你说那个黑麒麟啊,他可是唯一一个用底牌阴了三条龙王的男人?”
新来的会问:“什么人,那么牛逼?”
“额,我也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他再出现,我一定能认出来,不过不可能了,那家伙跳了地狱之眼,再也出不来了!”
一老一少不经意之间在谈论者的身后路过,宛如精灵般美貌的少女皱起眉头来,看着天上金色的大阵,问:“爷爷,你说他真得死了么?”
老狗微微一怔,浑浊的双眼中隐隐有着一丝愧疚,他吧嗒地抽了口旱烟,“可能……或许,没有死!”
“一定没有死,他说了,他答应我了!”小凉儿抬起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双眼泛着泪花,她语气坚定地说完,突然无助地看着看着老狗,“爷爷,我不想他死!呜呜呜~!”
老狗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跳入地狱之眼的人,从来都没有上来过,从来都没有!
韩名跳入地狱之眼的消息在一个月之后到了血剑核心血派一党手中,那个时候,血派正在召开着派系大会。
开会的战王墨子修将整个会议大桌掀翻,一群战雄紧张地坐在原地,即使被会议桌砸到,也没人敢哼哼一句。
墨子修就是丁柏洋的上峰,自从韩名冒头开始,也就一直默默关注着韩名的成长,韩名惹下的家族势力,也都是由他在背后运作,才没有战雄强者明目张胆的出手。
这几个月来西洲海族异动,全国四军战王军衔军官开会,墨子修也就参加了会议,谁知道了回来之后竟然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不用多想就知道,傲狮那边肯定是在他去参加大会的同时,将手伸进了冥煞血狱中设计将韩名完全灭杀,最后韩名确实被逼得跳进了地狱之眼。
血剑人才紧缺,几乎所有能够得到核心成员的军士对于血剑而言都是宝贵的人才,而韩名的战绩以及超绝的修炼天赋和其与皇族上官一脉的勾连,都是血剑非常看重的。
尤其是墨子修还看重韩名对于火舞战将提拔之恩的忠诚,就这样,血剑的第二个朴轻釉就这样没有了!
墨子修气得掀翻了整个会议桌。
“怎么了……”丁柏洋也是墨子修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论关系和墨子修最为贴近,所以别人不敢出声问的,他可以。
墨子修将消息令报扔给了丁柏洋,丁柏洋看着令报,眼睛越睁越大,极端的愤怒从他心头翻涌而出。
他将韩名视为自己培养的亲近,甚至在韩名入狱之前,求着朴轻釉前去搭救,他已经尽上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最后韩名还是死于傲狮的阴谋之中,他一张老脸瞬间满是怒色,一张嘴唇苍白无比。
血剑人丁单薄,核心成员每入一人都是将其视为同系兄弟一般,即使韩名从未见过这里的战雄,但在这里所有战雄眼中,韩名已然是族系小辈一般。
消息令报传了一圈,凡是看到令报的战雄无不怒容满面。
“傲狮这是欺我血派无人?!”
“小辈的事情,傲狮高层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现在韩名也被逼死在冥煞血狱之中,我们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
“不行,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要让傲狮血债血偿,我们血派中人,没人能白白流血!”
血派战雄们一个个群情激昂,杀意凌然。
“闭嘴!”墨子修大喝一声,战王阶强悍狂暴的气势瞬间盖住全场,他目光犹如刀刻般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面色暗沉如水,“现在海族蠢蠢欲动,我们要是为了报私仇,掀起血剑和傲狮的战争,海族趁机上岸,西洲百姓安危谁来负责?!”
一声喝问,问得众多战雄哑口无言,一声喝问,问得众多战雄心里酸楚。
四大军团除了血剑军风庄正,其他三大军团全都各怀鬼胎,明争暗斗,哪里为了这个国家考虑过,也就只有血剑为了国家安全一忍再忍,再忍而忍。
血剑上上下下莫不是憋了一把怒火,凭什么他们流血卖命,别人享受安乐,凭什么他们忍气吞声,别人趾高气昂,凭什么年年他们死掉的兄弟最多,军资最少,凭什么现在他们血派后辈被逼自杀,他们这些作为长辈的却要在这里为什么国家安全考虑!
凭什么?!
丁柏洋咬着牙,紧紧握住了拳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忽然仰头双眼微微发红地看着墨子修道:“战王大人,我丁柏洋可以忍下这口气,但万一海族上了岸动了乱,就算你砍了我,我留野旅里的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会驰援西洲战场。”
墨子修瞪着眼盯着丁柏洋,刚想说些什么。
丁柏洋弯下腰背,语气颓丧悲哀:“我们血剑流得血太多了,我们血剑兄弟受的气也太多了!抱歉,战王大人,我身体不适,想要及早退会了。”
说完丁柏洋带上自己的军帽,便走出了议会厅。
紧跟着丁柏洋离开的还有其他的战雄,他们一个个面色颓丧,都是向墨子修告退一声,这才纷纷退出。
直到整个议会大厅只剩下了墨子修一人,才有一个穿着青衫一脸漠然的青年抬步踏入了大厅之内。
墨子修抬眼看了一下青年,苦笑一声:“轻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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