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我之前跟一个人有纠纷打闹起来,就是自己跑过的。”
这让曾家辉不解,这些民工怎么了?
没解救的时候,全都说自己是被迫的,现在竟然有人反供了?
而且一个警察还出来作证,“我们以前对个别包工头和窑主拘留并罚了款。有一个民工说要结算工钱,算下来有八百块钱。在我们警察出面的情况下,包工头还多给了两百,说是民工的返家路费。”
“那这名民工家是哪的,现在哪儿?”
曾家辉显然觉得这警察的话好像不实。
果不其然,这名警察说:“记不清了。”
而此时,还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那就是警察内部也有一些人员被当地扣押审查了,竟然在调查组调查时期,他们自己开始让纪检部门搞起了渎职行为查办。按石城县委书记高原的说法,检察机关组成工作组已在石城县开始处理相关责任人。石城县各级官员已经被要求写出事件前后每天的具体工作,以确定责任。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责任么?”
“对我们来说,现在这是天大的事啊。”高原说,而且表示自己现在很苦恼,“我县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后是寝食难安啊。”
曾家辉对此只是淡淡一笑,避重就轻,想以此逃避自己的责任才是重点吧!
对当地的一些其他官员,曾家辉能明显的感知到,他们个个都神情忧郁,因为不知道是否明天自己就会被追究责任。这个责任还不是来自调查给方面,而是本县的责任追查。
这一点在县长孙小林那儿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面对曾家辉问的“你们现在急着查责任?”
“是啊,面对舆论压力,我们给全省和全国添了麻烦”。
孙小林一边说还一边叹气。
曾家辉又问,“这个麻烦你主要是感觉到了处分的可能么?”
“有一点儿。”
“那你会怎么看待?”
孙小林停顿了一会儿后说,“我听组织决定吧。”
“你好像有了心理预感?”
“我们县委常委会都开了,会上已经有了同一认识,我倒的黑砖窑事件在全县是最严重的县,恐怕大家都要被追究责任。”
出了事,现在才考虑这些?曾家辉显然对这种县长嗤之以鼻,“你觉得组织会给你个什么处
“我们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该负的责任要负。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把我免了也没什么怨言。”
这会儿他倒想在调查组长的面前表现一种勇于担责的气概。
曾家辉冷哼一声,“如果仅是免职,我觉得对你而言,那算不上处分。”
孙小林一呆,“曾书记,我不懂你的意思。”
曾家辉转身而走,“我这不是代表什么组织与你谈话,但就我个人觉得,免职对你来讲,太轻了,等着人民审判才是最重的。”
据调查,石城县下面的乡镇最初发现黑砖窑存在,有关方面也认为是一个恶性案件,可当地的镇党委书记、镇长竟然一点不觉得惊讶。
曾家辉听到这样的情况,只能摇头,这些地方官员太“麻木”了。
三江省的石城县因为县里一个黑砖厂暴出折磨上百名工人的惨剧。这些工人被骗到这家砖厂,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觉,没工资,没人身权利,十几名打手几条狼狗,注视着他们的生活与工作,甚至还有两人曾被打死,到被解救的时候,还有七八人几乎处于神智不清的痴呆状态。事情一出来,从中央领导到媒体记者,从他们的亲人到普通的百姓,或愤怒或同情或伤心,不同情感都被点燃。而这时人们才又陆续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唯一,困惑与痛苦就加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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