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韩东山现在害怕其他继续吵嚷下去,更怕曾家辉继续报这样的数目,他连忙叫喊道:“曾市长这是凭空想像,这是领导有意打击报复基层干部,这是对我的诬陷…卢原冶金机械厂的韩青平早就潜逃了,我怎么能拿到他手上的钱?我可是一分没拿机械厂的钱!”这个时候,韩东山已经不怕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了,张着嘴就是一通激辩。
死鸭子还嘴硬!
曾家辉暗骂了一句,看着喊叫得有些声嘶力竭的韩东山,平静的道:“韩支书,韩青平虽然潜逃了。可他不是逃到你百花村来了吗?”
韩青平!百花村!
韩东山心中猛然一颤,敏锐的听到这几个关键词,他立即停止了叫喊,曾市长怎么知道韩青平在百花村?难道他已经见过韩青平了?如果他见过了,那么韩青平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他不敢细想下去,更不敢承认韩青平在百花村。只要韩青平不在百花村,韩支书就可以否认拿过他什么钱。因为,韩支书有近日没有出村的人证。于是,他装出一副惊愕的表情,“我怎么没听说啊?反正我是没见过韩青平,也没拿过他什么钱!”
曾家辉懒得跟这种人斗嘴,他让铁芒打了个电话,叫来陆小东与村长宁自强,吩咐道:“宁村长,从现在开始,百花村支部、会的工作由你全权负责!”
“那…韩支书呢?”宁自强小声地问道,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韩东山。
“韩支书?”曾家辉转头淡淡的看了韩东山一眼,说道:“韩东山因为涉嫌卢原市冶金机械厂资金失窃案,公安机关将对他进行刑事调查,一切等待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论…。”
他不想说出韩东山收买二十张的事,直接将韩青平卷走的钱,说成是机械厂失窃款了。反正是“涉嫌”,最后由公安机关调查,再经检察、审判机关认定,他也不怕先把这事说走样。
“曾市长,我冤枉,冤枉啊!”韩东山知道,现在如果再不为自己辩护,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叫喊声中都夹杂了鬼哭狼嚎的成分,“我当村干部这些年,可从来没拿过别人一分不干净的钱,你不信可以问宁村长嘛!”
临死还不忘抓一根救命稻草!属实与否不重要,关键是要想办法度过眼前这一难关。韩东山也不管平日里自己是如何霸道的对待宁自强了,他只坚信一点,大家是村坊邻居,宁自强绝不敢乱说一个字,韩支书在百花村的拥趸那可是挺多的,小后今后随时找宁村长的麻烦。
这倒还真让宁自强挺为难!证明韩东山清白吧,他是违心之举,不证实一下吧,这死仇就算是结下了。可要什么都不说,那是既在市长面前装了怂,又在村支书面前低了头,今后也没法在村里抬头做人,更别说领导一村之众了。
好在曾家辉理解他的苦衷,并不想将这种难题交给一个小村长,他看着韩东山那副前后判若两人的熊样儿,恨不得狠狠踹他两脚,“韩东山,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老实?我希望你擦亮自己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曾家辉从铁芒手中拿过一张收据,在韩东山面前抖了抖,“这张收据你总该认得吧?”
韩东山抬头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昨天收到韩青平给的四十万块钱,韩青平坚持让他写了这张收据,说是他要拿这个去向某领导交差报账,却没想到,这张收据今天竟然落在了曾市长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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