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辉见蒋百年沉默不语,估计他内心还是在活动的,淡淡地道:“你儿子参与策划网帖、歪曲事实,对我进行诬陷,罪责难逃,他这一生估计也算是毁了。”
蒋百年虽然保持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开始变幻莫测,半晌之后道:“你想怎么样?”
曾家辉没有回答他的话,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道:“你老婆也不会有好结果,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昨晚在省委大院对面茶楼跟人见面的事,已经被监控到了。”
蒋百年猛然抬头,但仅是徶了一眼,又软软地低下头去。很久才道:“是我害了他们。”语气很无力、很无奈,家人的安危现在是他唯一的软肋,顾及家人的平安也算是他唯一值得称道的本性。
曾家辉又散了一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上。道:“也许他们可以安然无恙。”
“什么意思?”蒋百年这回有些动容了。自己是没办法,大罗金星也救不了了,可老婆孩子如果能够周全,自己什么事都可以扛,罪责也不再乎多加一条两条。
他也在想,自己硬扛下去,本意也是想后台能看在自己死顶的份上,照顾一下家人,起码让他们能有个容身之所,今后生活无忧,也正是这个信念才让他撑到了现在。要知道省纪委也不那么好应付的,他能够死顽固的撑到现场,已经算是非常之不容易了。
“你自己知道。”
曾家辉看着他,面色自然,眼神冷清,这让蒋百年不由心中大楚,要是没有这场较量的话,自己何至于身陷此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是真的追悔莫及。他也在想曾家辉的话,保家人平安,是要拿条件来换的。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可供交换?唯一的就是说出大年公司帐务上的钱打进了哪些人的假帐户里?可自己也得到了明确暗示,只要自己不说,家人同样平安。
他选择了沉默,曾家辉猜穿了他的心思,提醒道:“我坚持以诬陷罪控告你儿子,他的牢就坐定了,如果我放弃,情况自然不同。还有,你老婆的事,我只要动一动脑筋,她岂能脱身?”
蒋百年还是保持沉默,曾家辉的话毋庸置疑,事情显而易见,他现明白不珲。问题是自己就算同意交换,估计曾家辉还没扳倒某人,自己的家人早就遭殃了,他权衡再三,不敢赌这一把。
不过作为家长、作为男人,他还是说了一句话:“我们的帐,你找我算,请不要伤及我的家人。”这样的请求不丢人,蒋百年也不觉得自己说得丢脸,他至少还是相信一点,曾家辉虽然是斗争的魔鬼,但绝对不会是报复的小人,这是较量证明的结果。
“放心吧,我说出来了,就没打算对他们怎么样。”曾家辉弹了弹烟灰,将一条腿靠到另一条腿上,继续道:“我也不需要你说出经济去向。”
这话让蒋百年一呆,心情放松了一些,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曾家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条软中华,放到桌子上,才道:“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能留一条命在,你的家人得靠你自己去保。”
蒋百年神色一惊,他看了看曾家辉放到桌子上的烟,深思起来,曾家辉适时的道:“烟是特意带给你的,我从来就尊重自己的对手,可惜你不配,所以我不会主动去保护你的家人。但你清楚一点,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的命在,他们安全,你的命没了,他们岂能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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