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徐源的视线,苏尘淡笑:“徐老板自然不是。”
他转移话题:“试试我片的肉如何。”
徐源抓了片仔细看了看,对苏尘竖起大拇指。
“很薄很均匀,小苏大师你这手艺要在京都那头,绝对能当顶尖的片鸭子大师傅。”
林景玉没好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哥们的本事还要去烤鸭店干活?去去去,拿瓶好酒过来,有肉必须有酒,别藏私啊!”
吃饱喝足从新汇百货出来,林景玉面颊已经一片绯红。
他是喝酒就上脸的,这会儿热脸被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
仔细回想刚才的对话,免不住狐疑地盯着苏尘看。
“怎么了?”
“哥们,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关于徐哥的,跟我说说呗。”
苏尘失笑:“要我透露他家里几口人?父母怎么样,兄弟姐妹怎么样?最近运道如何?毕竟面相上也只能看出这些。”
“那是别人,我知道哥们你不一样。”林景玉挤挤眼,“比如……徐哥他不会真要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坤哥吧?”
苏尘颔首:“会。”
“会!”林景玉不自觉拔高了音量,忙又捂嘴,小心翼翼看了看左右,小声问,“那你还否认徐哥是冷血……”
“嗯,他不是冷血的。”苏尘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不然你也不会与他深交,不是吗?”
林景玉剩余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起了跟徐源的初见。
那是在翠城城郊的棚户区里。
一个女人被丈夫暴揍,刚开始还能呼救,之后声音渐弱。
周围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没人上去阻止。
林景玉想上去,被拉住了。
那人提醒:“后生仔别去,那就是个酒鬼,随身带着刀,他要看你不顺眼,回头给你一刀你受得住?”
林景玉权衡时,徐源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酒鬼打趴下了,又将女人送去医院,交了医疗费,没等女人醒来就溜了。
是啊。
这样做好事不想留名的人,怎么会是冷血的人呢?自己还是被坤哥影响了啊。
只是,徐哥老跟坤哥联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未来……
林景玉刚想说让苏尘帮徐源算一算以后,一抬头,已经没了苏尘的影儿了。
找了一圈,总算在一家玩具店里找到了他们。
彼时阿鹏正开心地捧着绿皮青蛙在旋转,然后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看着青蛙一跳一跳的,嘿嘿直笑。
“喜欢?”
“嗯,爸爸,我能买吗?”
“拿着吧,不过你要给姐姐和弟弟妹妹也都挑一个玩具,这任务能完成吗?”
阿鹏声音铿锵:“能!”
“去吧。”
苏尘收回视线,听到了脚步声,似乎知道林景玉要问什么,直截了当:“放心吧,他不会变。”
林景玉:“……可是……”
“没有可是。”
林景玉怔了怔,缓缓点头。
“好吧。”
他暗暗松了口气。
视线一转,落在了一个娃娃上,眼睛亮起。
娃娃的脸巴掌大,有着整齐的黑色长发,顺滑黑亮,前面的都编成了小辫子,辫子末尾是一个个彩色蝴蝶小装饰。
“哟,这不错啊,挺好看的。”
他上前想触摸,被苏尘拦住了。
“别碰,这不是卖的。”
“……啊?”
“这是店家自己的东西。”
“哦哦哦,我说怎么跟现在金发洋娃娃不一样呢,赵老板,这你自己做的啊?”
店家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闻言笑着点点头:“诶,好看不?”
“好看,很好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听到了咯咯咯的笑声。
店家更高兴了。
“今天你们买的,给你们打八折啊。”
阿鹏挑了几样玩具,连还没满月的小阿云都有,合起来花了三十来块。
林景玉帮着提出门,只是脚才迈出大门,他就隐约听到清脆的一声:“叔叔再见!”
他狐疑转身,仔细看了看店里,没发现小孩子的身影啊。
苏尘却笑着跟店里挥了挥手:“再见。”
林景玉:“!!!”
不是幻听?
他错愕望向苏尘,后者拉着阿鹏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声解释:“那个娃娃应该是店家早夭的孩子,很乖是不是?”
林景玉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紧接着倒吸了一口气。
“不是,我真没看出来啊,这老板还会养这种东西?哥们你不出手吗?”
苏尘稀奇地扫了他一眼。
“又不伤人我出手干嘛?再说了,又你付钱啊?阿玉哥,你真想当散财童子啊?”
“谁?谁童子了?”林景玉的脸颊又红了一阵,很快皱眉,“不是,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赵老板还会这一手啊?他也是大师?”
苏尘摇头:“刚才简单问了下,他是看了本古籍试了很多遍,偶然成功的。”
“哦哦哦,我说呢,真要有本事,就跟哥们你一样出名了。”
说着林景玉脚步一顿,朝苏尘示意:“今天生意不错嘛!”
算命的摊子前已经站了人,是一对母女。
老廖远远见到他就开始嚷嚷:“小苏大师啊,有人找你算命哦。”
苏尘笑着颔首,快步上前。
这对母女都是面色黝黑,年纪较大的那位头上还绑着头巾,一看就不像是翠城本地人。
她双眼满是红血丝,眼底青黑,子女宫塌陷,上有黑气缠绕。
“是来算你子女的?”
妇人闻言怔了怔,紧接着激动地双膝跪下:“大师啊,大师你救救我儿子吧,救救他吧。”
林景玉跟老廖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
一个劝着:“阿姨你别着急,出了什么事您说,我哥们能帮肯定会帮的。”
另一个点头:“就是就是,我们这小苏大师可能耐了,你们都找到这儿了,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安了。”
这话听得苏尘嘴角都没忍住抽动了两下,有些无奈地扫了说话的老廖一眼。
廖叔这嘴是真没把门啊。
回头得让阿玉哥提醒提醒。
就我现在的能力,都对付不了别墅那边的人,更别说其他了。
话可不能说大了。
果然,等妇人的情绪平复下来,一开口,苏尘就觉得难办。
“大师,我儿子出海船翻了,我,我想请您帮我找一找他在哪里。”
“我,我知道规矩的,我带了我儿子的八字,还有钱,我所有钱都拿来了!”
她说着立马掏出了藏在内衣兜里的手帕,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叠钱,二十块,十块,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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