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气氛还算不错,司锦衣和庄红叶都只顾着吃,没功夫翻白眼,熬了一晚上,又上了一天班,两人又累又饿,只想快点吃完饭,回房间睡觉。
司母不住给庄红叶夹菜,笑得满脸慈祥,婆婆看儿媳妇,越看越喜欢,怎么看这小两口都是天生一对,再般配不过了。
“小庄,吃鸭头,你最喜欢吃的。”
知道庄红叶爱吃鸭头,司母将唯一的一只,夹到了庄红叶碗里,司锦衣的筷子刚好伸过来,离鸭头差了一秒。
眼睁睁地看着鸭头离他远去,司锦衣的筷子在空中僵持了几秒,悻悻地转了个弯,去夹盘里剩下的鸭爪,他夹了一只放在碗里,又快速地伸筷子去夹另一只。
“啪”
他的筷子在盘子上方,被司母的筷子重重地敲到了一边,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声地骂了句,尽管没发出声音,但司锦衣神奇地听懂了。
“吃吃吃,少吃一个你会死?”
司锦衣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收回了筷子,去夹其他菜吃。
可心爱的鸭头没吃到,鸭爪也只吃了一只,司锦衣的心情郁闷得不行,凭什么非得他让庄红叶?
这女人比他强悍多了,按照强者让弱者的原则,必须庄红叶让他啊。
司锦衣内心在抗议,可他不敢说出来,还安慰自己,他妈只住几天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生气,他一点都不生气。
“妈,你打算住几天?”司锦衣忍不住问。
啃着鸭头的庄红叶,耳朵嗖地竖了起来,认真听着,嘴里还没忘啃鸭头。
“我才刚来,你就要催我回去?”
司母阴阳怪气地白了眼,又对庄红叶笑得和蔼可亲,问:“小庄,你不会赶妈走的吧?”
啊?
庄红叶愕然了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快速地回答了:“当然不会,我欢迎还来不及。”
说完,她还故意朝司锦衣挑衅地看了眼。
司母笑得更加慈祥了,一个劲地往庄红叶碗里夹菜,“妈知道你最孝顺,比锦衣这没良心的好多了,妈这回要住到九月再回去,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啪”
两根骨头落在了桌上,分别是司锦衣和庄红叶嘴里的。
“妈,你要住到九月?”司锦衣惊悚脸地问。
现在才五月底,离九月还有三个多月呢,这么长的时间,他和庄红叶肯定会露馅。
“不欢迎我住?红叶,你怎么说?”
司母板下脸,狠狠瞪了眼儿子,扭头问庄红叶,眼神很受伤,还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我……我当然欢迎,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明年九月回都行。”
庄红叶本来没想这么说的,可一看到司母受伤的眼神,委屈的表情,她的心就软了,觉得司锦衣真是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太没良心了。
然后她就顺嘴说出了这番话,把司母哄得心花怒放,脸上的委屈和受伤瞬间消失,比川剧变脸还快。
司锦衣后槽牙都快咬断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蠢笨无比,只会拖后腿的搭档,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他拼了命往前拽一米,这庄太平就往后拖十米,这戏还怎么演?
“妈,我当然希望你多住几天,可你在这住,留我爸一个人在京城,你放心?”
司锦衣只得搬出他爸,他爸妈感情好,肯定舍不得分开这么久。
“你爸过几天也来,他也有好多年没见老朋友了,这趟过来好好聚一聚。”
司母笑眯眯地回答,看着小两口一副震惊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一切都在她的预判之中!
这俩小崽子再能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必须给她把假戏演成真的,否则她绝对不回京城。
夏青青边吃饭边看戏,看着司母这只老狐狸,轻轻松松地将司锦衣和庄红叶,戏耍得团团转,她都快乐死了。
吃饱喝足,夏青青他们提出告辞,把这修罗战场留给庄红叶和司锦衣玩。
“你说,这回他俩能成不?”
回家路上,夏青青忍不住讨论起来。
“其实早成了,现在只看庄红叶的态度。”沈秋白笑着说。
夏青青眼睛一亮,“你是说司锦衣已经喜欢上红叶了?”
“锦衣那性子,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听从家里的话结婚,他向来都是和家里对着干的人。”
沈秋白笑着解释,他早看穿了司锦衣的心思。
明明喜欢上了庄红叶,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也可能是司锦衣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吧。
“司锦衣说是因为他妈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
夏青青当然知道司母心脏没太大问题,但她不知道司锦衣清不清楚。
“锦衣从小到大,做过的叛逆事数不胜数,司婶要是心脏不好,早被他气死了。”
沈秋白又说了几件司锦衣华做过的事,证明司母的心脏有多强大。
“司婶特别喜欢女儿,可她只生了儿子,就把锦衣从小当丫头养,给他穿花裙子,扎小辫,锦衣长到五六岁时,有了性别意识,开始抗议花裙子,你知道他怎么抗议的吗?”
“把花裙子烧了?”
夏青青觉得司锦衣能干出这种事来。
沈秋白笑着摇头,“没这么简单,他把司叔叔的裤档给剪开,还把司叔穿的裤衩,给换成了司婶的花裤衩,那段时间司叔经常天没亮就去练兵,黑灯瞎火的,他稀里糊涂地就穿上花裤衩和开档裤去集训了,
等天亮时,司叔一个正步高抬腿,裤档哧地裂了一大块,里面的花裤衩全让人看到了,给司叔气得当场黑了脸,回家后,按住锦衣就是一顿揍。”
“哈哈哈哈……”
夏青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么损的事,确实是司锦衣能干出来的。
“锦衣还振振有词,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个不肯穿花裤衩,凭啥让我穿花裙子,他还威胁司叔,说要是再不管他老婆,以后还要剪,把司叔给气得哭笑不得,不过这事之后,司婶就没再给锦衣打扮成姑娘了。”
沈秋白强忍着笑说的,这件事就算到了现在,都还经常有人拿出来当笑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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