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卖钱,这可不是一般的茶,这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山顶野茶,必须清明前,太阳还没升起,露水还在叶尖儿上,只采最嫩的叶尖儿,等太阳初升,就不能采了,一天顶多采二两。”
庄红叶说得嗓子眼都干了,沈秋雁赶紧给她泡茶,催着问:“采二两后呢,炒茶?”
“当然不是,哪有这么简单,还得添加七七四十九味珍贵药材,灵芝,人参,黄芪黄精等,用特殊方法炮制九九八十一道工序,这才能炒制成茶叶。”
庄红叶一本正经地说故事。
程月云喝茶的动作都变慢了,她现在压力好大,这喝的哪是茶,分明是钱哪!
人参,灵芝,这哪样听起来都不便宜。
庄红叶还没说完呢,她继续说道:“这茶叶喝了,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上个月,有个外国客户花十万买了一两,过几天追着买,还要加价,青青都没答应,说茶叶没多少,要送人的,就是送给阿姨您!”
“咳咳……”
夏青青坐不住了,这编得有些过了。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庄红叶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比算命瞎子还厉害。
什么十万一两,什么七七四十九味药材,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她听着都心虚。
程月云现在压力山大,看着手里的半杯茶,她是喝还是不喝?
十万一两,这么一算,她这一杯茶不得好几百块?
喝一口就是几十块?
她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金贵的茶呢!
程月云心疼死了,早知道这么金贵,她就不喝了,留着给老沈喝。
“妈,你不喝给我喝。”
沈秋雁听得心痒痒的,见她妈看着茶发呆,还以为她妈不爱喝,就将杯子抢了过来,咕嘟喝了一大口,小半杯没了。
“难怪这么贵,喝起来确实不一样。”
沈秋雁只喝了一口,就品出了金钱的味道,她现在上了年纪,腰酸背痛腿抽筋这些毛病都有,身体特别沉,喝了这茶后,觉得轻松了不少。
“大姐,我再去泡一杯吧。”夏青青说。
“别泡了,茶叶这么金贵,喝一点少一点。”
程月云制止了,她舍不得给女儿喝。
沈秋雁本来也没想再泡一杯,但听她妈这么一说,她心里不得劲了,合着她不配喝呗!
她撇了撇嘴,一口气将剩下的茶喝光了,连茶叶都嚼了,一滴都没给她妈剩。
程月云咬了咬牙,气得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这女儿就是天生克她的!
夏青青嘴角抽了抽,不掺和这娘俩的事了。
“天色不早,我送青青回家,妈,大姐,你们也早点休息。”
沈秋白起身,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这还早着呢,再坐会儿啊!”
沈秋雁舍不得,她还没唠够呢。
“青青明天还要上学,得早睡。”
“要上学啊,那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沈秋雁虽然不舍,也没再阻拦,上学是大事。
“明天我陪你们去逛逛沪城。”沈秋白说道。
“算了,你忙你的,我和妈自个逛。”
沈秋雁拒绝了,程月云也没兴趣。
和沈秋白逛街,她们宁可在家听收音机,这小子一点情趣都没有,提供不了一点情绪价值。
“我后天就有空了,要不然后天我陪你们逛吧。”夏青青笑道。
本来她计划是17号请假的,但婆婆和大姑姐这么远赶过来,她于情于理都得陪一陪,爱屋及乌嘛,她和沈秋白是要过一辈子的,肯定要对他家人好一点。
而且沈秋白对小鱼也很好。
“行啊,明天我们在家休息,后天再逛。”沈秋雁眼睛一亮,和青青逛街肯定有意思。
程月云也没意见,她确实有点累,明天就休息一天,养好精神去逛街。
“阿姨,大姐,后天见!”
夏青青笑着告辞。
程月云和沈秋雁送他们到门口,车子开了,沈秋雁还恋恋不舍地挥着手,手腕上的金手镯在路灯下特别亮。
“一只金手镯就给收买了?还说要和我统一战线,不到五分钟,三句好话一只手镯,你就叛变了,沈秋雁你得亏没被敌人抓住,否则你就要给老沈家抹黑了!”
程月云越说越气,她绝对不是眼馋金手镯,她就是气女儿墙头草。
“妈,你说话可得凭良心,你那茶叶十万一两,那一包至少二两吧,二十万能打多少金手镯了?我可不是看在手镯上,我这是通情达理,青青多好的姑娘啊,还是大学生……”
“走后门的!”
程月云打断,这后门还是托的小儿媳的关系。
“不管咋样,反正是大学生了,青青还会挣钱,还治好您宝贝儿子,还送您这么贵的茶叶,您要是再板着您那驴脸,那可就忒不识好歹了,小心秋白怨上您!”
沈秋雁左一个青青, 右一个青青,叫得特亲热。
“我哪不识好歹了?我刚刚给她下脸子了?我不是客客气气接待的?”
程月云不服气了,据理力争。
“您就下脸子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您那叫客客气气?您那是假模假样,连当年对柳如烟一半的亲热劲儿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呢!”
沈秋雁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怼。
“好好……好,你是想气死我是吧?”
程月云给气得精神十足,指着沈秋雁骂。
“我哪敢啊,我就是想告诉您,您就算是做长辈的,也不能不讲道理,咱凭良心说,夏青青哪点配不上您儿子了?论相貌,金童玉女,论感情,人家两情相悦,论恩情,人家救了您儿子的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古代人还知道这道理呢,您咋就不知道呢!”
“你早上怎么说的?说夏青青是狐狸精,把秋白迷得五迷三倒,现在你又是这一套说法了,沈秋雁你就个墙头草,见吹两边倒!”
程月云快要气死了,早上还和她同仇敌忾,一起骂夏青青,现在掉转头骂她了!
她怎么会生出个专门克她的东西!
“早上我不是没见过本人嘛,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可不能犯错误,其实青青真不错,人家和秋白感情好,马上要结婚了,您瞎捣乱啥!”
沈秋雁大咧咧地怼了句,还用力甩了下胳膊,手腕上的金手镯,闪过一道刺眼的金光,刺得程月云眼晕。
“我瞎捣乱?你把话说清楚,我捣什么乱了?”
程月云追了上去,非让女儿讲清楚。
母女俩这个晚上吵吵闹闹到了半夜,结果就是隔天两人谁都没理谁,冷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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