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力默默啃着鸭翅膀,没有起疑心,以前也经常有人来野炊,不稀奇。
他准备在桥洞里再苛一个月,等风声淡了,他就想办法离开沪城。
本来他还打算在沪城长待的,但这次搞大了,沪城公安跟打了鸡血一样,盯得太严,吴大力决定换个城市生活。
夏青青他们回到家,在门口看到了徘徊的左洋。
左洋纠结了好多天,终于决定来一趟。
“左公安,我正好要去找你。”
夏青青笑盈盈道。
“什么事?”
“这个,我今天看到他了。”
夏青青拿出吴大力的通缉启事,刚刚在弄堂口撕的,全城都贴满了他的相片。
左洋心跳了起来,着急问道:“你看到他了?在哪?”
“今天我们去野炊,凑巧看到的。”
夏青青说了她发现吴大力的经过,还说了桥洞的详细地址,让左洋赶紧带人去抓。
“我现在就回去汇报!”
左洋眼神意味深长,等抓到吴大力后,他再来找夏青青。
他已经打算放弃当警察了,其实他更喜欢的是表演,当初当警察,是和家里人赌气。
他父母兄姐,全都是公检法部门工作,而且都非常优秀,以至于他从小就觉得,长大后他不是警察,就会是法官或是检察官。
而且如果他不干公检法的话,就有种背叛了家族的感觉。
但他学习不行,通不了法官和检察官的考试,最终他成了警察。
两年了,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确实不是当警察的料。
他终于和自己和解了。
吴大力这件案子,是他警察生涯的最后一件案子,他必须办好,画一个不算完美的句号。
耿新华带着人赶去了桥洞,吴大力确实在里,但还有几个流浪汉也在里面,如果惊动吴大力,容易误伤到其他人。
左洋提出按照夏青青的办法,也去河滩边搞野炊,然后将剩下的吃食给流浪汉们,吸引他们出来,再堵截吴大力。
耿新华同意了,一个半小时后,左洋提着一袋子吃食,成功引诱出了几个流浪汉,吴大力没动,懒洋洋躺着。
但他听到流浪汉们在说:“今天真是好日子,要是天天有人来野炊,咱们都能赶上地主伙食了!”
吴大力猛地睁开眼,一次是运气,再来一次肯定有问题。
他提起袋子就要离开,但桥洞里只剩下他一人,其他流浪汉们,也被公安控制了。
吴大力情急之下,跳进了江里。
最终被公安抓捕。
所有领导们都松了口气,沪城当晚的新闻播报了好消息,百姓们也都安心了。
左洋向耿新华提出了离开,他想调去话剧团。
“你脑子进水了?警察干得好好的,去演什么话剧?就你那演技,你演戏能出头?”
耿新华将他骂得狗血喷头,左洋虽然有不少毛病,但他总会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思路,给破案带来了转机,挺适合干刑警。
“我爸说我不行,我觉得我是真的不行,我太感情用事了。”
左洋表情沮丧,有些话他不能说。
夏青青和庄红叶的事,他不能说,会连累她们。
可不说他心里过意不去,违背了他当初发的誓言,所以还是离开吧。
眼不见为净,心也不烦了。
“因为夏青青和庄红叶?你这脑袋瓜啊,知道你爸为什么说你不行吗?因为你太拧巴,太容易较真!”
耿新华嫌弃地看着他,这小子都纠结好几天了,他也懒得劝,得让这小子自个想明白。
结果想了这么多天,竟然想离职,真是欠揍的玩意儿!
“师父你知道?”左洋满脸震惊。
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发现呢!
耿新华哼了声,拿出支烟,左洋殷勤地替他点上。
“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做人做事别太较真,过刚易折,该软的时候软,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看破不说破,你爸你妈,你哥你姐,他们都懂这个道理,唯独你不懂!”
耿新华吐了口烟圈,语重心长地教训徒弟。
因为当年左洋父亲,也就是他师父,也是这么教训他的。
那时他和左洋一样年轻,也很拧巴,被师父教训过后,他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明白了很多事。
“可我发过誓……”
“我也发过誓,所以我会竭尽全力抓捕罪犯,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
耿新华打断了他,提了个问题。
“吴大力!”
“这不就对了,吴大力抓到了,领导满意了,百姓们安心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耿新华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下,便去找局长汇报工作了。
年轻人一时想不明白很正常,他年轻时也这么拧巴,撞的墙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夏青青和庄红叶确实和案子有关系,但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定她们的罪。
而且何强华一家真的无辜吗?
当然不!
庄红叶为父母兄姐报仇,于公是违法了,可于私她没有做错。
这案子归根究底,还是何强华的错,谁让他坏事做尽,不给子孙积德呢!
耿新华摇了摇头,他是刑警,他的工作就是找出证据,抓捕凶手,其他的他管不了,也那能耐管。
吴大力的案子闹得太大,报纸都报道了这起灭门惨案,还有吴大力的相片。
刚做完手术的司锦衣,准备回办公室泡方便面吃,听到护士们拿着张报纸在讨论吴大力,他顺手拿过来看。
看到头版的吴大力相片,司锦衣瞳孔微张,这不是碰到庄红叶那天的流浪汉吗?
再联想到那天古怪的烟味,司锦衣脑子里咔的一声,很多东西都想明白了。
这案子要是不和夏青青有关系,他倒立吃方便面!
司锦衣在办公室里兴奋地转圈圈,这事得好好利用下,要是夏青青给他的药丸打个五折,他就当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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