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对群众们的反应很满意,她冷冷看了眼丁玉梅,继续高声道:“就算你妈做了那么多坏事,哪怕她那奸夫想欺负你,你妈还摇旗助威,你也不能对她动手,毕竟是你妈呀,你不能大逆不道的!”
她边说边用力掐了下,萧映月一阵剧痛,脑子也清醒过来了,懊恼极了,她被丁玉梅一激,把青青姐说的示弱卖惨给忘了。
萧映月狠狠地咬了下舌头,眼睛瞬间红了,她捂住脸嚎啕大哭,还悲声哭诉:“爸,你死得好惨,尸骨无存,我只能给你立衣冠冢,爸,恕女儿不孝,仇人就在面前,女儿却不能为你报仇,爸,您别怪女儿!”
从小就学戏的萧映月,演技相当在线,而且这是她的真实心情,只是稍一酝酿就入了戏,哭得凄惨之极,感人肺腑。
“爸啊,你要是还活着多好,女儿就不会受这一家畜生欺负了,我好苦啊,你给我准备的公主房,被萧茉莉那野种抢走了,他们把我赶到储藏间睡,还不准我吃饭,有一回我饿了三天三夜,差点死了,这些我都不怕,可萧志光那畜生,还想占我便宜,生我的妈还帮他,爸,要不是您教我功夫,我的清白就没了,命也没了……”
萧映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她怨恨地看着丁玉梅,哑声道:“你虽然生了我,可你害死了我爸,我不能杀你为爸爸报仇,只能将你和你奸夫一家赶出家门,那房子是爸爸的,再让你们住下去,我怎么对得起爸爸?你滚,我和你恩断义绝,从此就是路人,滚!”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爸是自己犯了错……”
丁玉梅心虚不已,色厉内荏地吼,但没说完就被推倒,愤怒的萧映月拖着她往外走,门口挤着的人都默默让开,再没人指责她大逆不道了。
“我爸是怎么死的?你和你的奸夫萧志光合伙害死的,丁玉梅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摸着你脸上的疤发誓,你敢吗?”
萧映月嘶吼着质问,丁玉梅本来想发誓,她压根不信鬼神,可脸上的疤突然一阵刺痛,后背也有些寒,她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眼。
“我爸就在你后面,你敢发誓吗?”
萧映月凑近了她,一字一句地问。
看着和那个男人相似的脸,丁玉梅吓得后退了几步,她哪里还敢发誓,转身就跑了。
群众们哪还不明白,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了,他们怜惜地看向萧映月,摊上这种亲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没事了,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夏青青揽住她,轻声安慰,又在她耳边小声说:“晕倒!”
萧映月眨了眨眼,想也不想就往后倒。
“映月!”
夏青青惊慌大叫,宋春兰和庄红叶冲了出来,和她一起将萧映月给扶了进去。
“小萧没事吧?”
大家伙都很关心,七嘴八舌地问。
“情绪太激动了,天气又热,一时气急就晕了,我给她喂了十滴水,没事的。”
夏青青出来和大家说一声,演戏得有始有终。
“唉,小萧真是造孽,摊上这种妈,幸亏还有你!”
大家都十分同情萧映月的遭遇。
“我和映月是同病相怜,互相依靠。”
夏青青自嘲地笑了笑,还叹了口气,越发引得大家怜惜了。
有几个热心大妈还进屋看了萧映月,见她虚弱地躺着,不像平常那么有生气,都不由骂丁玉梅畜生不如,又安慰了几句,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大妈们一走,萧映月立刻跳了起来,去冰箱里拿了支雪糕吃,刚刚吼了那么多话,嗓子都哑了,吃根雪糕补补。
“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不管谁来找事,你不能被她的节奏带着跑,你得抓回主动权,然后示弱卖惨,你看看你今天的表现,只能是负分!”
夏青青沉着脸训斥,她们四个人里,萧映月年纪最小,也最冲动,很容易就会被激怒,然后被捏着鼻子跑,这样的脾气会很吃亏。
“我……我记得你的话,可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我太笨了。”
萧映月心虚地低下头,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每次一吵架,就会很容易生气,然后脑子就像浆糊一样,根本抓不住要点,总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跑,吵完后她又会懊恼,想着下次吵架一定要吸取教训,可真到了下次,她根本做不到。
“你不是笨,你是太着急,这样,下次再吵架,不管对方骂你什么,你都冷静一分钟,这个你总能做到吧?”
夏青青放缓了语气,萧映月想了想,点了点头。
“冷静的这一分钟,你要想该怎么反击,不是骂得凶打得狠就赢了,吵架不在声高,关键是两点,一是气死对方,二是引导舆论,前者说对方的痛点,哪里痛就戳哪,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狠的话,后者就是示弱,不要张牙舞爪,你要表现出恰当的哀伤,然后悲伤地哭诉,记住了?”
夏青青苦口婆心地教导,萧映月以后要走娱乐圈的路,她要是不学会控制脾气,这条路肯定走不远。
“记住了。”
萧映月默念了几遍,点点头,以后她一定会克制住脾气的。
夏青青朝她手上快化了的雪糕看了眼,没好气道:“吃你的雪糕吧!”
萧映月悄悄松了口气,将雪糕塞进嘴里,又疑惑问道:“青青姐你嘴怎么肿了?”
夏青青脸上一热,掩饰道:“蚊子咬的。”
萧映月不疑有他,还说:“我刚刚也让蚊子咬了,好大一个包,不行,我去点蚊香。”
“楼上也点一盘。”
夏青青松了口气,庆幸萧映月憨,她不由自主摸向嘴唇,却和两道戏谑的视线对上了,是庄红叶和宋春兰,她的脸又红了,朝旁边的沈秋白没好气地瞪了眼。
“我回厂了。”
沈秋白还得回去开会,夏青青送他到门口,才进屋就听到宋春兰关心地问:“你和沈厂长确定关系了?啥时候见家长?”
“嗯,他父母在京城,过阵子再见。”
夏青青没隐瞒,宋春兰她们都替她高兴。
“青青,电话!”徐姐的叫声传了过来。
是朗月打来的,有事请她帮忙。
“夏小姐,之前我听你说,沈先生有幢和我这幢房差不多格局的房子,我没记错吧?”朗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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