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四个姐妹现在分工很明确,萧映月和庄红叶负责踩缝纫机,夏青青设计款式,再教宋春兰裁剪,她原本就会做衣服,而且在裁剪上很有天赋,学起来很快。
夏青青打算培养宋春兰往设计这条路走,以后主要负责服装厂的设计,庄红叶和萧映月以后也有更广阔的路,踩缝纫机只是暂时的。
她已经去有有关部门办好了服装厂的手续,还让钱六斤兄弟去找合适的厂房,等厂房找好,再买些缝纫机,招些工人,服装厂就能开工。
服装品牌她注册的是‘香兰儿’,夏青青打的就是蹭洋牌子热度的主意,不是她崇洋媚外,而是现在的百姓是真的有点媚外,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和洋搭一点边,就会和高级昂贵联系上。
而国货则是土气落后,大部分老百姓都是这么想的。
夏青青觉得她没办法改变几亿国民的想法,所以她要随波逐流,赚钱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虚的。
“青青姐,油墩子吃不吃?”
萧映月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后面跟着同样蹦蹦跳跳的小鱼,两人都在吃东西,不过吃的东西不一样。
小鱼吃的是喜蛋,萧映月不敢吃,她吃油墩子,刷了厚厚一层辣酱,糊了嘴唇一圈。
“姐姐,这个好吃。”
小鱼递过来一只喜蛋,手里还有半只。
“红叶,春兰姐,来吃东西!”
夏青青叫忙碌的两人来吃,自己剥了只喜蛋,吃喜蛋的正确方法,是先在一头敲个小小的洞,然后对着洞吸出汤汁,再剥开壳吃。
庄红叶和宋春兰都喜欢吃喜蛋,只有萧映月不敢吃,夏青青故意将咬了一半,露出了小爪子的喜蛋,放在她面前逗她:“真不吃?好鲜的呢!”
“不要!”
萧映月吓得往后退,像是看到蛇一样,全身都绷紧了。
“你错过了多少美味啊!”
夏青青耸了耸肩,收回了喜蛋,一口吞掉半只,再拿了串炸年糕吃,最近弄堂来了个摆摊的阿婆,卖油墩子喜蛋炸年糕这些,手艺很不错,生意也很兴隆。
别的不说,就她家的俩货,几乎天天光顾阿婆生意。
“青青,电话!”
徐姐的吼声传了过来,夏青青拿了个喜蛋跑去小卖部,电话是沈秋白打来的。
“青青,朗月那边没问题,不过他现在处境不太妙,可能在沪城待不长,我给小鱼找其他的老师?”
沈秋白觉得朗月顶多还能坚持一年,这个年少成名的画家,根本无法适应国内的环境和氛围,尤其是学校那种勾心斗角,朗月就像是羊入虎口一般,让人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钱。
“就朗月吧,小鱼喜欢他,而且他主动提出要教小鱼,其他的以后再说。”
夏青青对其他画家都没兴趣了,像史文良那种人,在书画界是大多数,假清高真势利,真本事可能有一点,但拿腔拿调更厉害,这种人并不适合教单纯的小鱼,还是朗月更适合。
“那什么时候去拜见朗月?”
沈秋白打算着再给二嫂打个电话,托她娘家弟妹给沪城这样打声招呼,让朗月的处境好一点,至少得把小鱼教会了才行。
“我一会儿给朗月打个电话,定好时间再和你说。”
正事谈完,夏青青又问起了沈秋白的饮食起居,“铁牛说你总是很晚睡觉,那么大的厂又不是只你一个人,多分点活给下面的人干,你都干完了,下面的人干什么?”
“好,一会儿开会我就分派活。”
沈秋白笑着答应,其实他晚上忙的不是厂里的事,而是上面派给他的其他任务,任务机密,不能和青青说,但他喜欢被管着。
“你别光嘴上答应,回头我问铁牛,你要是阳奉阴违,下次配药我给你加一斤黄连!”夏青青威胁。
“都听你的,肯定不阳奉阴违,要不晚上你来检查?”
沈秋白嘴上说着情话,还朝旁边憨笑的铁牛瞪了眼,决定以后零花钱扣一半,这憨货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越来越会告状了。
夏青青脸红了红,朝旁边看了看,正好和徐姐的八卦眼神对上,见她看过来,徐姐赶紧拿起镜子照,耳朵依然竖得尖尖的。
“不和你说了,挂了!”
夏青青赶紧挂了电话,又打给了朗月,不好意思道:“朗先生,我想问问,你还愿意收我弟弟学画吗?”
上次她回复朗月是暂时不考虑让小鱼跟他学画,现在又打过去求人收,夏青青自个都觉得难为情,都怪史文良这老头。
“当然愿意,小鱼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孩子,我会倾囊相授的!”朗月很开心,他是真的喜欢小鱼。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小鱼过来拜见师父。”
“三天后行吗?”
“行,三天后见!”
夏青青愉快地挂了电话,给徐姐五角钱,连同喜蛋一起。
“谢谢侬,好久没吃喜蛋了。”
徐姐笑眯眯地接了喜蛋,找了三角,她不着急吃喜蛋,趴在柜台上好奇地问:“青青,你和沈厂长是不是在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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