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眼睛亮了下,点了点头道:“一到晚上就会发热,还会有痛感。”
虽然很痛,可他很快乐。
他的腿部神经受了损害,时间越长,腿部就越没感觉,就算拿针扎都不觉得痛,医生说,如果治疗没有进步,他腿上的肌肉会逐渐萎缩,最后彻底成为摆设,永远都无法恢复到从前。
沈秋白表面上虽然很淡然,可他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他很痛苦,很绝望,他有时候宁可自己牺牲在战场,也不要成为一个上厕所都要人伺候的废人。
现在他的腿伤有望治愈,就算他感情不会轻易外露,也很难控制住喜悦,只要腿能恢复,他就能再回到部队,做他熟悉且热爱的事了。
当厂长对他来说并不难,但不是他喜欢的,他做都想回部队。
“你把裤腿撸上去,我看看!”
夏青青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想检查沈秋白腿部神经的受损情况。
沈秋白犹豫了下,弯腰去撸裤腿,只撸到了膝盖处,露出了苍白的小腿。
“再往上撸!”
夏青青拿出了蜡烛,点燃后,给银针消毒。
沈秋白耳根染上一抹红,不过他表面还是很淡定,将裤腿又往上撸了撸,露出了半截大腿,肤色看起来比小腿好一些,但还是有些白。
夏青青弯下腰,食指和无名指合并,先按在他大腿处,她的手指有点凉,软软的,沈秋白的大腿虽然受了影响,但还有知觉。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大腿神经仿佛比平常灵敏了百倍,一点点细微的感觉都被放大了,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官细胞里。
沈秋白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着平静,只是他耳根处已经红成了晚霞,心跳也越来越快,而且夏青青距离他那么近,阵阵幽香朝他鼻孔里钻,让他情不自禁地晕眩,无法保持清醒。
“痛吗?”
夏青青在大腿处扎了下,轻声问,可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答,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发愣的沈秋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痛不痛?”
夏青青凑在他耳边,提高了声音,震得他耳膜都嗡嗡的。
“不痛。”
沈秋白终于回过神,脸上滚烫,心虚地躲闪着夏青青戏谑的眼神,心跳如雷。
“真不痛?”
夏青青又扎了一针,还特意挑的痛觉神经处,沈秋白痛得咝了声,耳边传来夏青青清脆的笑声,他无奈地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呢!”
夏青青打趣了句,继续往下扎,每扎一下,都要问沈秋白的反应。
“痛!”
“不痛!”
“没感觉!”
膝盖往上有知觉,往下便没了,但也有区别。
以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稍稍有一点,不是痛,而是能感觉到肉里扎了根针,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药丸继续吃,这十包药,一天煮一包,晚上泡脚,要泡足半小时,不要间断!”
夏青青从包里拿出十包中药,有些是空间里的,有些则是药店配的,用来活络经脉的。
“好。”
沈秋白点头,他没再说客气话,而是问:“你要不要上班?”
“什么班?”
夏青青随口问。
“厂里要招两个文员,你要是想上,我可以安排。”
“算了,我受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我打算以后开家服装店,当个体户,过段时间再说。”
夏青青拒绝了,国营厂的办公室工作,在别人眼里肯定是金饭碗,但她没兴趣。
前世她出狱后,知道了不少事,譬如以前被称为金饭碗的几个工作,饭店服务员,百货公司售货员,司机,国营厂正式工等,日后都成了鸡肋,甚至还可能下岗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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