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山笑道:“是多谢你没有怪我,替你招惹来无妄之灾。”
“她也算灾?”颜诗蓝也笑了,“她不配的。”
和她遭遇的人与事相比,聂娇的挑衅,轻如蚂蚁啃噬一口。
盛远山深深看向她,恨不能将她融化到自己的视野里。
“你长大了,珠珠儿。”他笑着说,“你变得更坚强从容了。”
尤其是这份从容不迫、周到练达,真有点像他姐姐了。
怪不得姐姐那么喜欢颜诗蓝。
“……舅舅,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颜诗蓝说。
盛远山收了笑意,认真点头:“你说。”
“军政府的官银号总长重病,最近要找新的人代替。”颜诗蓝道。
盛远山:“你也知道这件事?”
此事绝密。
它关乎到银行、钱庄的各种政策,牵扯到了景天尧的利益,盛远山也在关注这件事。
“假如督军要把这个位置让给西府的势力,你推波助澜,促成此事;还有,推景仲凛上位。”颜诗蓝道。
盛远山微微拧眉。
颜诗蓝:“舅舅,咱们借这次的事,掏一掏督军的私库,又彻底断了景仲凛的路。他必须去留学。”
盛远山:“阿尧还留下了参谋。他的势力面前,我也不是一言堂。”
“去说服他们。”颜诗蓝道,“我知道很难。景仲凛‘不除’,我坐卧难安。”
景仲凛蹦跶,督军对西府有指望,还是会左右摇摆。他性格如此。
这不仅仅会伤及景天尧的利益,还让夫人也难受。
之前的平衡被打破。
既然景天尧失踪,那么想办法让西府的“长子”也离开,两府再次恢复平衡。
景斐妍是女儿,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中。
大局先稳定住,争夺管家权的战争,就是舍本逐末——没有兵权支撑,什么都守不住。
“我告诉您一个秘密。”颜诗蓝让他附耳过来。
她酒气熏人,又怕隔墙有耳,小心和舅舅说了一个她前世知道的秘密。
这件事,还是盛柔贞告诉她的。是事后很多年,盛柔贞偶然提起,不是当时事发在前。
颜诗蓝怕记忆有出入,也怕盛柔贞撒谎,故而一再拖延。
“……这家首饰铺子,还请舅舅想个办法,找到它的破绽。将人控制住。”颜诗蓝说。
盛远山定定看着她。
好半晌,他才说:“你推演的,我必然相信。我去办。”
颜诗蓝:“我真的很醉,先去休息了。”
“好。”盛远山道。
颜诗蓝回到了小楼。
一夜安卧,翌日有点轻微头疼。
她在吃早饭的时候,想起她昨晚跟盛远山说的那席话。
“应该清醒时候告诉他。他估计全部当成了醉话。”颜诗蓝想。
颜诗蓝自己的事,按部就班处理妥善了。
她也把对付景仲凛的办法,如实讲给舅舅听。
她还想和舅舅聊聊,清醒时候再说一遍。
舅舅却去了驻地,很忙碌。
督军一直留在城里。
官银号总长重病的事,对外一直保密,但督军找了颜诗蓝。
“珠珠儿,你医术好,去看看老陶。”督军对她说。
颜诗蓝道是。
夫人陪着一起去。
督军府开设以来,陶敬就担任官银号总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督军非常信任他。
他是前不久生病,突然恶化到起不来床。
又因为他的官位比较特殊,这件事需要保密,督军也没对外讲,很多人不知他情况。
颜诗蓝和督军、夫人三人到了陶公馆,见到了陶敬本人时,颜诗蓝心中了然。
陶敬肌肤黄得很不正常,极其消瘦,精神萎靡不振,他的病在肝。
如果提前两个月请颜诗蓝,颜诗蓝也许可以勉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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