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会失控到这种地步、难以置信。
但是──感觉还不赖?
思维被同化的时候,行为就已经完全失控了。
我控制不住。
眼中的世界已经开始严重病变。
血色的温床是鼓胀的肉肠黏合拼成的,卷皮脱落泛黄的墙壁剥开,呈现出底下发霉腐臭的墙体。
腐烂、腐烂。
我眼里看到的所有东西,是一个正在腐化溃烂的世界。
啊啊、真脏啊……
有病的世界。
血丝在癫狂状态发作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浸染我的眼球了吧。
在江蓠卿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呼吸着粘稠的,含着血腥味的空气。
异化变化的神经纹路,走势变得更加怪诞、狰狞可怖,像扭曲的网状病毒。
病态扩散的瞳孔愈发陶醉了。
我紧绷的臂弯,五指收力,扼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虎口抵着动脉,从指缝间微微挤出颈部的软肉,明显能捕捉到她心脏跳动的频率。
“大小姐、江蓠卿……”
我亲耳听着自己喃喃的黏糊低语,在夜色朦胧的凌晨表露。
我的思绪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该从哪里下手,该撞向哪里。
她喜欢什么,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设想都在脑内模拟过。
但这和真正见到的时候不一样,她轻咬着下唇忍耐濒临窒息的感觉。
如一尾搁浅渴水的游鱼。
呼吸急促、起伏。
和只会蛮横直撞的我不同,她连氤氲出的吐息都是浅的。
颤动的眼睫毛。
紧闭的眼眸,微红的眼尾──
露出这种泫然欲泣,却又咬唇忍耐的表情。
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擒住她的手,让她碰到我紧绷的脊背、再到刀痕密布交错的胸膛。
“伤我啊,大小姐。”
“还是说,大小姐本来就喜欢这种窒息的爱?”
“哼嗯──?”
沙哑的嗓音意味不明咕哝着。
我稍松力道俯下身来,把她紧紧地圈禁在臂弯里,猩红的舌尖舔舐了她的泪水。
“常鑫鸿……”
她的睫毛颤了颤,挂着一两滴不由自主分泌的晶莹泪珠。
真可爱。
她看我了。
“我累了。”她垂下眼睫轻声说着。
有气无力的样子,更可爱了。
“我抱你去洗澡。”
残暴的蠢蠢欲动,在一瞬间陡然折转,骤缓成姑且还算是宠溺的偏爱。
我如亡命之徒般啃舐她的皮肤。
红痕、斑点、齿印。
要留下我的痕迹,痛是与爱并存的,不深刻怎么能记住我呢?
我想。
我的病也算是治好了。
不需要吃药,她就是良药。
夜半到次日正午。
暖意烘灼着窗沿,阳光洒落室内。
睡醒的江蓠卿,强忍着仿佛被肢解一样的痛,悄悄摸了药塞到常鑫鸿的嘴里。
疯子!吃药!
还在浅睡,意识处于朦胧状态的常鑫鸿下意识就咽下去。
常鑫鸿:“……?”
后知后觉恢复意识。
他慢慢掀开眼帘,下意识就戴上眼镜。
看着摆设正常的家具和天花板,他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茫然。
断了片的发病记忆涌入脑海中。
昨晚……
“我、我……”
“你什么?”
江蓠卿盯着他肉眼可见迅速涨红的脸。
“对不起!!”
上衣都没来得及披上。
青年顶着略微凌乱的发迅速滑跪道歉,镜片下的眼眸羞愧不已。
“……”
江蓠卿强忍着痛意,一骨碌把人踢下去。
“爬!”
“呜呜呜,卿卿……”
“我、呜呜……”
江蓠卿决定忽略暂时恢复正常的黏人精。
虽然确实爽了又刺激,但是太得寸进尺了,晾几天。
-END-
【小剧场】
勤勤恳恳擦桌扫地洗菜做饭哄老婆,主动上交工资卡乖乖全盘托出。
江蓠卿看了看工资卡余额。
沉默了两秒,“你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到底是为什么能有病成这样。
常鑫鸿略有腼腆地挠了挠头。
他低头小小声说道:“那个、没有工作。身份的话,之前是……末日集团最大股东的儿子。”
江蓠卿:?!
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是,你?!
常鑫鸿赶紧凑过来黏黏抱着她哄哄,“那都是之前了,卿卿。”
“之前也很要紧,太吓人了。”
“嗯……应该还好吧?”
“那你怎么想加入丰仁同济会去对末日集团下手的。”
“因为他们把最新试验阶段的药用我身上了。”
“喔,那现在干什么工作?”
“也没有工作。”常鑫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眼神悄悄瞄向江蓠卿。
在江蓠卿疑惑的视线注视下,他轻声说道。
“我病好点之后,过段时间可能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江蓠卿:“……?”
常鑫鸿又悄悄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卿卿,跟我回家看看吗?”
“我家有更多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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