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病人越来越多了。”
“大家的身体状况都在慢慢好转,哪怕是有顽疾的病人,在新技术的支持下也开始治愈了。”
“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一个新的发现!”
“这些病人的体质还被增强了!”
“这份新技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我敢说如果公布出来,绝对是要令世界震惊的!”
“这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
“它是伟大的,如有神赐!”
写下这篇记录的人情绪激动,似乎对此很狂热。如果真的有那么神,这的确是令人为之疯狂的生命的奇迹。
“很多病人都康复回家了。”
“我们当然也很高兴,未来一片光明。”
江蓠卿看到了最后一页。
“如果真的有这么光明就好了,在我以前的印象里,我记得好像有什么地方爆发过病毒,貌似就在临湘。”
“当时是整个城市被封锁。”
“只能进,不能出。”
江蓠卿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最后一本日志,而这本日志记录的时间也和当初病毒爆发的时间差不多。
“病人很多,新的治疗技术没有用!”
“怎么回事?他们的皮肤在溃烂。”
“我们早期治愈过的病人,居然全部都病变了?!”
“很多家属都被咬伤了。”
“不少人来哭诉,他们说家人被接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神神叨叨,出现很多异常行为。”
“而到了晚上会变得格外狂躁。”
“完全丧失理智,也没有办法沟通。”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精神疾病的问题,但是渐渐地这些病人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种状况,好像电影里的丧尸。”
接下来的事情差不多也能猜到了。
全面沦陷。
危机到最后,好不容易过去时。
这里也变成了临湘第一精神病医院,而李本勇在病毒爆发的时候,被裁员失业。
病人也治愈,恢复正常。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
后面近十年过去,确实是风平浪静。
“根据李婉姿的描述,李本勇开始出现异常的时候,是那块石头被他带回去研究的时候。”
“后来病毒爆发,他被裁员。”
“李延祥身体不好,他带着李延祥四处求医。但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偏,逐渐地开始踏入一个极端。”
“他求医找到了沈医生。”
沈金是再生医学与组织工程科室的。
李延祥的病,应该和这方面有关。
江蓠卿放下这最后一本工作日志,她上到精神病院的二楼。
空荡荡荒凉杂乱的医院,看不出坍塌的痕迹。
204号病房的门依旧是血红色的。
江蓠卿来到西面的走廊,长舌头的清洁工静静地贴在天花板上,时不时悠闲地扫一下四周。
想起莫名其妙被舔的那两口。
当时的刺痛,还历历在目。
“还是不要去招惹它好了。”
江蓠卿默默离开西面走廊,往楼上走去。
三楼里也恢复正常了。
没有之前看见的血色医院里的,那种肉膜一样的东西。
现在也没有开始飘菌子粉,倒也不用担心,不戴口罩会吸入什么不干净的。
“四楼……”
“404病房的门变成白色了。”
江蓠卿来到荒凉的四楼,现在的四楼没有那些血水,和之前她第一次上四楼的感受不同。
这里更多地弥漫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也没有像刑具一样的病床和病房,看上去正常多了。
“但是这个东西……”
江蓠卿下意识就看向脚边,绷带缠着的一串钥匙,贴着她的鞋边安静地躺在地上。
有些犹豫。
这绷带是常鑫鸿给她包扎右肩伤口用的。
这个钥匙……
是她自己亲自拔下来的,不知道又捡起来的话会有什么代价,江蓠卿还是决定忽视它。
转身走了几步。
“哗啦啦——”
金属碰撞钥匙环的声音传来,江蓠卿下意识就低头。
缠着绷带的钥匙安安静静躺在她的脚边。
又跟过来了?
江蓠卿不太死心地往前又走了几步,钥匙就像是凭空挪移一样出现在鞋边,紧贴着她。
“……”无语。
江蓠卿直接无视。
她往五楼走,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停下来,钥匙和绷带总算没有跟过来了。
五楼和其他楼层一样,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
“苟冽川不在的话,这个场景不就没有守护灵了吗?”
江蓠卿来到那扇白色的504号病房门前。
她扭开门把手走进房间内。
这里已经恢复如新,甚至都看不到一丝裂痕。
病房的墙壁,被粉刷成了一尘不染的洁白,没有一丝瑕疵污迹,宛如新雪初降后的冬季。
地面铺设着光洁的米白色瓷砖。
甚至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
房间的侧面,摆放着一张病床。白色的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是被精心熨烫过似的。
江蓠卿走过去。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
柔软的枕头蓬松而饱满,套着洁白的枕套,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她拿起软绵绵的枕头翻了翻。
什么都没有。
“在这里睡觉的话,应该挺舒服的。”
一个想法忽然从她的脑海中蹦出来,当然这仅限于后半夜医院不会被血色笼罩。
江蓠卿放下枕头,移开视线。
病床的一侧,是一个简约的白色床头柜。
柜面上摆放着一盏造型简洁的台灯,灯罩是纯净的白色,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真治愈。”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没有被打碎的窗户宽大而明亮,白色的窗帘轻柔地垂落在两侧。
丝毫看不出破坏后的痕迹。
真不敢想象,她之前在这里被这些玻璃溅了那么多碎片。
江蓠卿看完之后,缓缓转过身。
却猛地发现,病房门口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青年身着黑色的风衣,修长的身形在风衣的包裹下更显挺拔。
他的脸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
眉下是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微微眯起,透着几分慵懒。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
恶魂朱松凌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手臂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的身子斜斜地倚靠在门边,姿态闲适却又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看见江蓠卿转过身来。
朱松凌懒懒地开口问道:“你在干嘛?”
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好像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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