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还有什么正事?”独孤幽问道。
“首先就是寒铁的用料问题。”
“先生坐下说。”
众人落座。
鬼医接言:“那二十几斤寒铁,才打造出一把匕首,和一个护心镜,耗材比精铁和常铁都大,这点侯爷需心中有数。”
匕首不过十来两重,护心镜更是不到三两。
二十几斤寒铁,才打造出一斤有用的东西,的确损耗极大。
而寒铁的价格,又堪比黄金。
鬼医这是在提醒萧万平,若要配备寒铁宝刃,所耗钱财必定不少。
“钱财方面你们无须担心,我心中有数。”萧万平自信回了一句。
见此,鬼医方才放下心来,继续道:“还有...”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神兵图鉴》?先生,拿出来作甚?”
“这不是《神兵图鉴》,而是我这几日改过之后的造兵方法。”
说完,他从怀中再次掏出一本册子。
“这才是真的《神兵图鉴》。”
三人定睛细看,发现两本册子几乎一模一样,很难辨别真假。
鬼医继续解释道:“这本我已经改过,用这方法造出来的兵刃,绝对比北梁和卫国的强,但比我们的弱。”
“有劳先生了。”萧万平心中一喜。
随后转头看向独孤幽。
“明日你就将消息传给父皇,说我已经找到了铸兵宝典,如此一来,他势必不会再怀疑你了。”
三人也都明白萧万平接下来的计划,也没再多问。
“我明白。”独孤幽郑重领命。
“对了,还有一事。”鬼医接着言道:“侯爷这几日的癔症,越来越乐观,能记起的事也越来越多,这件事,侯爷看要不要跟陛下说?”
“说,怎么不说,不说的话,如何玩倒萧万昌。”萧万平嘴角牵起一股阴笑。
“我记住了。”
独孤幽强忍突破的喜悦,一直想去醉仙楼狂欢。
他有些急切:“先生,还有什么事,等我们喝完酒回来再说吧。”
说完,他一手拉着鬼医,一手拉着萧万平,走出了房门。
“老赵,快跟上。”
到了醉仙楼,独孤幽要了一间最大的雅间。
见萧万平到来,顾骁自然亲自到来。
“顾少爷,你把酒楼里最好的菜,最好的酒,通通上一遍。”
萧万平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今天独孤请客。”
“哦...”顾骁声音拖得很长:“明白明白,我这就去让伙计上菜,不过...这一桌酒菜下来,需要上百两银子,不知独孤兄?”
一码归一码,平日里称兄道弟,顾骁还是得明算账。
“我独孤幽虽然没有什么钱,但上百两银子,我还是付得起的,顾少爷休要看低。”
独孤幽拍着胸膛保证。
“得嘞,我这就去。”
顾骁乐呵呵下了楼。
须臾,酒菜上来,兴许是憋了许久,独孤幽没吃几口菜,便饮了近两壶酒。
鬼医见状咂舌。
“没想到独孤将军的酒量,竟如此惊人。”
赵十三只是静静吃着菜,并没喝酒。
看这情形,独孤幽今晚必然会醉。
但他必须保持清醒,毕竟还要保护萧万平。
而鬼医,对着面前美酒,也只是浅尝辄止,并没豪饮。
反倒是醉仙楼的菜,让他啧啧称奇。
“难怪侯爷能独霸帝都酒楼,如此鲜美特别的菜色,在下平生第一次尝。”
萧万平知道,鬼医应该也是第一次尝用鲜精做的菜肴。
“先生多吃些,若喜欢哪道菜,尽管说,我让厨子每日送到府上去。”
“不可不可,凡事过犹不及,吃多了就腻。”
连连摆手,鬼医又去尝别的菜。
而萧万平,自从上次在顾府狂放了一番,便暗自决定,要时刻保持清醒。
因此也没喝多少酒。
四人当中,唯有独孤幽牛饮。
不到一个时辰,他早已东倒西歪,舌头拌蒜。
“我...我告诉你们...要不是...嗝...要不是长公主,我独孤幽这条命,早就没了。”
他拍着胸脯,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说着。
但凡酒醉,都喜欢感慨旧事,独孤幽也没有例外。
三人嘴角带笑,看着他表演。
顾骁中途也赶来陪酒。
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时辰,萧万平见时辰也差不多。
他起身说道:“行了,老赵,把他带走吧。”
顾骁起身,似乎早已算好菜金。
他呵呵笑着对着独孤幽道:“独孤兄,劳驾,共一百二十三两。”
“嗝...”
打了个满满的酒嗝,独孤幽抬起头,傻笑一声。
下一刻,趴在了桌上,彻底不省人事。
“独孤兄,独孤兄...”顾骁轻轻去晃动独孤幽。
可哪里还有半分回应。
见此,萧万平摸着鼻梁,无奈一笑。
“得得得,今日你请客,要本侯出钱就是了。”
鬼医朗声一笑,赵十三也难得露出微笑。
众人离开醉仙楼。
一回到侯府,便见萧万昌站在府门外,神情有些黯淡。
“嘿,差点把这茬事给忘了。”萧万平和赵十三对视一眼。
众人下了马车,留下吐了满身的独孤幽在车上。
“五哥,你想通了?”
萧万平三人走近。
扑面而来的酒味,让萧万昌眉头一皱,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侯爷倒是潇洒,又去喝花酒了?”萧万昌冷声说了一句,随后看到后面的鬼医。
“鬼医先生居然也在?”
他有些诧异。
“正是,本侯癔症逐渐好转,又想起了许多事,不得不找几个姑娘庆贺一番。”
“粗鄙!”
萧万昌啐骂了一句。
“废话少说,你今天带来的,是四十万两,还是药材铺的地契?”
他自忖,萧万昌被自己坑了二十万两后,绝对再拿不出四十万两来。
这也是萧万平的计划。
他要的,是药材铺。
闭上眼睛,咬着牙,萧万昌缓缓从怀中掏出两张地契。
递给萧万平。
可手伸到一半,却又快速缩回。
“给了你地契,那长宁宫一事...”萧万昌试探着问道。
言下之意,他不想让萧万平再利用萧长宁笄礼那天发生的事,来要挟他。
“长宁宫什么事?”萧万平双眼看天:“本侯怎么全想不起来了?”
瞪了他一眼,萧万昌快速将地契塞到他手中,二话不说,带着侍卫离开。
玩弄着手中那两张地契,萧万平嘴角露出一股狠笑。
“五哥啊五哥,你也该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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