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努尔哈赤看向他。
万水之主正色说道：“生杀予夺，权柄在您！您就算杀他，也是为了大清，他既然享受大清所带来的富贵与权势，那就要接受对应的代价！”
“更何况您本来的打算就不是杀他，而是取他运数回补大清，此乃是您的仁慈，是您作为兄长对于弟弟的关爱。”
“所以，您没有错。”
面对万水之主一板一眼的回答，努尔哈赤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的他，终于彻底收敛了所有情绪，不再是之前对待自家弟弟的那个仁慈兄长，而是重新变回了那位雷厉风行，刚愎自用的大汗！
“你说的不错，本汗的确没有错。”
努尔哈赤点点头，“而且，本汗相信，以老三的忠诚，真到了关键时刻，他自然会主动替本汗牺牲的，这一点，本汗信他。”
“监国的忠心，的确可昭日月。”
万水之主也是如此说道，“不过，国运疲弱，可能不便于接下来的行动……”
“无妨，本汗已经有所打算。”
努尔哈赤垂下眼眸，似乎早有备用方案。
而事情也如他所言，本来打算御驾亲征宁远城的计划，并未有什么推迟，而是继续按部就班的筹备进军。
一切似乎都并未受到影响。
与此同时。
杨凡在努尔哈赤等人离去后，等了好一会儿，确信对方不会来一个回马枪后，才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富贵险中求，此话诚不欺我啊！”
这次属实有些惊险，差点儿连这具阴极身都险些玩没了。
不过结果却是喜人。
尤其是染指清龙之后，他感觉那条浮现在大政殿上空的清龙，简直已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如今的他，已然是能够有资格对着努尔哈赤愤愤不平的喊出一句“你为什么在我的清龙上刻上你的名字”了！
甚至他已经有几分把握，只要自己再努把力，未必不能真正驾驭那一条煌煌清龙！
而一旦做到这点，哪怕努尔哈赤当面，他也算是彻底有了掀桌子的底气！
“不过，这次既摘取了现世佛果，又染指了清龙，却是必须要猥琐发育一阵，不能再浪了。”
杨凡知道，这一次骗过努尔哈赤，真的占了几分运气。
虽然“先觉”神通示警，但是，并非是真正必死之举，更大可能是像上次那样，被收割气数，同样是弥补大清国运。
然而，一个是被动割，一个是主动割，杨凡选择了后者，反而是因祸得福。
可若是被动……
那就未必有这等好处了，相反，一旦他有反抗的意思，他可不相信努尔哈赤真的还会是刚才那一副慈爱兄长的模样！
说到底，对方终究是想要他的命的。
此外，杨凡之所以不肯被动等待收割，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一个他一直忽略掉的原因。
若非陈应龙上次前来，他也疏忽了这点。
那就是——他上次已经将舒尔哈齐连气运加尸身，全部都消耗干净了，所谓“天命”和“天运”，某种程度来说，其实早就彻底统合一体，归于努尔哈赤一身了！
如今只不过是他杨凡占据了舒尔哈齐的这个身份，所以看上去还没有收割完。
而当努尔哈赤再度想要收割的时候，真的还能收割得到什么吗？
他怀疑恐怕是没有的。
而一旦收割不到，那努尔哈赤也不是傻子，必然会意识到他是假的！所以，与其这样，杨凡宁愿选择主动去献祭气运。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研究清龙。”
杨凡下了决心，便彻底静下心来修炼。
并且外面有努尔哈赤安排的人马守护这里，也不担心外人的打扰。
当然，这一幕落在外面人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情况了，甚至隐隐传出了舒尔哈齐已然被大汗暗中软禁，甚至是死了的消息。
至于努尔哈赤说的监国正在养伤之类的话，直接被大家认为是在遮掩此事。
一时间，杨凡这位火热出炉不久的监国大人，仿佛一瞬间成为了一个禁忌的话题，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提及了，甚至彻底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当然，最激动的就是莽古尔泰和阿济格了。
两人几乎同时加紧了对镶蓝旗麾下各位将领的拉拢，打算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彻底瓜分掉这一支铁血精锐！
而与此同时，另一场轰轰烈烈的请命上书活动，却不知为何，突然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那就是联名上书努尔哈赤，封皇太极为皇太子的事情。
其中的推手，多是投靠过来的汉臣。
钱牧斋这位理学文宗，礼部侍郎，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其表现得自然格外亮眼，开口礼法，闭口礼法，一连上书了十来本。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曾经多次将此事搁置的努尔哈赤，这一次竟是经过了一番殿内商议，终于宣布了旨意，正式赐封皇太极继任大清太子位！
“我成太子了？”
当皇太极得到旨意时，一颗心都在震颤，体内的清龙之气也同时被彻底激活，呼啸着冲顶而出，显化出一条小号清龙！
巨大华盖浮现头顶，隐约间可看到阴阳图一闪即逝。
轰隆隆！
天空上竟突然有雷霆炸响！
赫然是武道重楼劫！
然而，在清龙的冲击之下，雷云竟是悍然破碎！
皇太极，迈步入重楼！
而与此同时，大清气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竟在一瞬间得到巨大提升，一举超过了密慧智摘取现世佛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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