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晋西厂厂督!
毕竟,外界皆传言其摘取神藏,可与东厂厂督贾时安争雄,不啻于一位神明境强者!
这般强者面前,他们可不想吃挂落!
“见过杨厂督!”
众人皆行礼。
别看西厂厂督只是挂了一个正三品,可却是位卑权重的典型,更不要说杨凡得了敕令,督办此地一切事务的权力。
那可是真正的大权在手。
哪怕是礼部侍郎李正玄和鸿胪寺卿汪东辰,也满脸恭敬之色。
杨凡不紧不慢的喝着茶,面无表情的扫过跪在地上的一众人,也不叫他们起来,而是淡淡说道:“咱家心情很不好。”
这句话作为开头,让在场的人心里皆是一沉。
“所以,咱家要杀人。”
这是第二句。
话语里阴沉深邃的杀机,不仅是李正玄,汪东辰,连带着张文龙在内的一群大儒,皆感觉到如芒在背!
仿佛头顶上悬着一把刀,随时可能要劈下来。
令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杨凡继续道:
“咱家这一路走来,看到饿殍遍地,灾情如火,但是,竟还有人在大举征发民工,抽调各地粮仓的赈济粮!”
“咱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比救济灾民更重要!”
这话一出,张文龙的眼睛都是一亮,瞥向李正玄和汪东辰的目光里露出了快意之色。
而李正玄和汪东辰闻言,脸色却是唰的一下子惨白。
如何不知道杨凡的矛头直指他们两人!
“在场的哪位大人肯给咱家好好解释一番啊?”
杨凡的目光缓缓落定在了李正玄和汪东辰的脸上。
李正玄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终于开口:“杨厂督,此事乃是礼部共议的结果,外民入界,正是彰显我大明上邦威严礼仪之时……”
“威严礼仪?”
杨凡嘴角上挑。
“不错。”
李正玄正色说道,“礼者,家国之根本!我大明乃礼仪之邦,自当有上邦之气度,修城以安其心,囤粮以果其腹,方可行教化之道……”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杨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怠慢自己的子民,大举抽调赈济粮,任其冻饿而亡,就是你的礼?还给外民修城,囤粮,你怎么给大明的子民修城放粮?咱家看你本末倒置,一肚子的学问,全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这番话说的李正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不过,他自认为自己却并没有错!
停顿片刻,他才再次开口说道:“陛下有吞没万界之心,我等当为陛下分忧,安抚外民,收外民之心为己用,方可形成定制,给后续收服诸界生民立下典范!”
“杨厂督未曾接触过这等实务,有所不解也正常。相比于幽州灾情,外民才是目前最紧要之事。”
李正玄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本官心思全为大明之社稷,维护我上邦礼仪,并无半点私心!杨厂督若是认为本官有错,那本官愿意随厂督回返神都,听候陛下发落。”
“外民最紧要吗?”
杨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按照你的说法,若外民前来,该如何处置?”
李正玄说道:“划地为城,提供其居所与钱粮,与当地百姓分而治之。”
“若他们为非作歹呢?”
杨凡再问。
“外民出来大明,所行难免有所偏颇,当以教化为主,惩戒为辅。”
李正玄明显有一整套的行事方法,说道,“对于年轻外民,安排其就学,学习我大明典籍。并且,督促各学院,包含女院的学子们多与之交流,陪读,让这些外民感受我大明上邦的热情,勿使其感到受冷落,渐渐使其真心归附大明!”
听到这里,杨凡笑了。
笑容里的冷意却让在场的人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噤。
哪怕不熟悉他的人也知道,这位西厂厂督怒了。
“好一个分而治之,好一个陪读之策,感受热情,勿使冷落。”
杨凡手里的茶杯被他一把捏成了粉末,从手缝淌落。
他终于起身。
迈步来到了李正玄的面前。
“置我大明子民于水火而不顾,一味的奴颜婢膝,优待外民,还将此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思之令人发笑!”
“你这等将学问学到狗肚子里的腐儒,简直是我大明之耻!”
“来人,给咱家锁了!”
“是!”
杨凡一声令下,郑未年立马上前。
“本官乃是礼部侍郎,朝廷正三品,谁敢拿我!”
李正玄见状,却是豁然起身,怒视了郑未年一眼,凌厉的气势令郑未年这位新成就的血武圣都感觉到气息一窒,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朝廷正三品?”
杨凡冷笑,“在咱家面前,也敢拿大!”
唰!
他猛地一抬手,无形的气场狠狠一压,李正玄瞬间被打回原形,委顿在地。
“去,将他锁了!都说大儒修经典,给咱家挖开他的肚子,看看里面到底有几分礼法大义!”
“是!”
郑未年狞笑一声,带人上前,将李正玄以密文铁链锁拿而起,封住了他的力量!
铛!
长刀出鞘,狠狠的刺进李正玄的肚子里,然后放下一拖,血肉喷溅而出。
“你!”
李正玄挣扎着要说话,却被人将一块枕木塞进嘴里!
郑未年看着地上洒落一地的血肉内脏,说道:“回禀大人,并未找到什么礼法大义的经典。”
“哦。”
杨凡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咱家一点儿都没有误会他,这等腹中空空之辈,难怪会做出这等荒唐决策,合该有这等下场!”
说话间,目光却是看向了鸿胪寺卿汪东辰。
汪东辰心里一颤,头皮几欲炸开,心中疯狂呐喊。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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